“会不会是傅姑娘刚才拿的?”立春皱眉道。
几人面面相觑,
刚才傅容进来,夏至在里间给苏玉畹收拾床铺,谷雨则去提水沏茶,许妈妈在里面给苏玉畹缝件小衣,只有立春和霜降跟苏玉畹在外间接待傅容。
“刚才她进来,围着咱们的屋子转了一圈儿。”立春回忆道,“当时姑娘在沏茶,我怕姑娘被烫着手,眼睛盯着姑娘,没注意傅姑娘。”
“我倒是注意她了。她在博古架上前转了圈……”霜降眼睛一亮,叫道,“我想起来了,她还拿起一个花瓶来看了看,对,就是那个汝窑美人觚。”
“这么说,那花瓶是傅姑娘拿的了?”谷雨有些不敢置信,“她怎么……她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明目张胆的来,当着大家的面……
正是如此,大家才丝毫不设防。
谁能想,来的人这么大胆子,当着她们的面偷东西啊。
“她一来东西就不见了,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她偷的呀。一会儿要去她那边查出来,她怎么还有脸在这里呆下去?”霜降道。
“是啊,她没那么笨吧?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夏至疑惑道。
谷雨冷哼一声:“哼,估计是觉得姑娘也是陈府的客人,还是远亲,丢了东西也不敢声张,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吧。”
“那不行,必须得叫陈家人来好好查一查。”霜降的脾气是最火爆的,而且这些年因着苏玉畹强势,她都没吃过什么亏,完全不怕事。
立春和谷雨都没有再答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苏玉畹。
苏玉畹却没有立刻说话,而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是父亲苏长清教她的。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着急冲动是没用的,反而容易坏事。如果时间允许,坐下来静一静,理一理思绪,或许能更好的找到解决办法。
吹了吹茶盏里的茶叶,她轻声道:“你们觉得,傅姑娘是那样没脑又贪婪的人吗?”
立春和谷雨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吧?”
虽然她们跟傅容只见了两面,时间极短,没办法好好了解傅容的秉性。但这些年她们跟在苏玉畹身边,也见了不少人,又跟着自家姑娘得了老爷苏长清的教导,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两分的。那傅容看上去娇娇弱弱的,说话轻声细语,极婉约娴静的样子,但那眼珠子却灵活得很,眼里冒着精光。她这样的人,贪心或许有,没啥见识也有可能,但要说没脑子,立春和谷雨却是不信。
没脑子的人,还能在她们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地把东西偷走?那岂不说明她们比傅容更没脑了吗?
苏玉畹又问道:“要是咱们现在大张旗鼓,说是傅姑娘偷了东西,把陈府人都惊动了,结果会如何?”
立春正要说话,苏玉畹却制止了她,指着霜降道:“你来说。”
霜降眼睛睁得老大,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