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夫妇俩还得在这休宁县里生活,可不敢像苏玉畹那般不给赵太太面子。
她默了一默,思忖着这其中的利弊得失,终于点头道:“行,我去府城一趟。不过费用就不必太太出了。我自家走亲戚,哪里用得着太太出路费?这不是说笑吗?”
比起得罪县令夫妇,她觉得还是得罪苏玉畹的好。得罪了苏玉畹,依她对苏玉畹的了解,苏玉畹最多以后不再理采他们这一房,但绝对不会挟机报复。但县令夫妇就不同了,今日能为了好处逼着治下的百姓去给权贵作妾,谁知道明日会对她们苏家三房怎么下手呢?当初二房的茶园被糟蹋,可是县尊赵大人下的命令。
赵太太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似乎秦氏说的笑话格外地好笑。
能不用她花钱,她能不开心么?
这一刻她看秦氏格外地顺眼。
“等你带着喜迅回来,我一定好好地谢你。”她许下诺言。
秦氏点了点头:“明日我就动身去府城。”
赵太太见秦氏允诺,顿时觉得轻松许多,一会回县衙对自家老爷也有了交待。
她便起身准备回去了:“有什么事,派人到县衙找我。”
秦氏送了赵太太出去,这才回到深叹一口气。想了想,她站起身来,吩咐大丫鬟青梅:“去准备二两燕窝,我要过去看望大姑娘。”
青梅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个匣子进来了。秦氏领着她,往大房而去。
自打殷氏和苏玉畹搬去了府城,通往二房和三房的那个后门就直接锁上了。即便魏氏和秦氏在这边叫开门,那府里的婆子下人也只当没听见。责问她们,她们也说她们是遵照主子的吩咐,看好门府。没有主子的允许,家里谁都不能进。
因此虽后院离大房只有几步路,秦氏不得不先出了自家大门,再到大房的门房处,请他进去通禀。
不一会儿,守房的就出来了,对秦氏笑道:“对不住,我家姑娘病了,说怕给三太太传了病气,今儿就不请三太太进去坐了。待姑娘病好了,再去三房向三太太请罪。”
“传的什么病气?”秦氏这会子身受重任,就算是苏玉畹真有病在身,她也不能退缩,这会子眉头轻蹙,对那老头儿道,“她是我的晚辈,既然有病在身,我作为婶婶,自然得去看看。你且让开,别说废话。”
可那老头儿像是没听见似的,转身进了门,“砰”地一声竟然当着秦氏的面,把门给关上了,还从里面上了门栓。
秦氏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她活了这么个年岁,还从来没有小辈和下人这样当众给她没脸。
站在大街上,她又不能指着大房紧闭的大门责骂,只得咬着牙紧握着手帕,转身就回了自己家里。青梅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却不想秦氏走得飞快,她捧着匣子小跑着追了好一会儿,这才追上秦氏。
青梅伺候秦氏多年,知道她这会子气得狠了。当即也不敢说话,默默跟在后面回了正院。
没想着主仆二人进屋,却看到苏长风正坐在厅里喝茶,见了秦氏进来,脸色十分不好,苏长风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