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畹刚一进院门,霜降和夏至就迎了出来,待苏玉畹进屋里刚落座,霜降就忍不住开口道:“姑娘,我们打听出大奶奶家的情形了。”
“哦?是个什么情况?”
谷雨则瞪了霜降一眼:“着什么急,等姑娘坐下喝口茶再说也不迟。”
话声刚落,夏至就已沏了茶上来了,给苏玉畹斟了一杯,放到桌面上。
苏玉畹坐下,端起茶饮了一口,这才笑道:“行了,说吧。”
霜降本要汹涌而出的话被谷雨那一瞪憋了回去,正难受呢。见得姑娘衣服都没换,就坐下来准备听她说话,顿时又欢喜起来,喜笑颜开地道:“听说是三皇子手下的人到杂造局去要什么东西,结果让大奶奶的爹给得罪了。罢了他的官不说,还四处叫人欺负他。她爹没奈何,花了流水般的银两,终于叫那人不追究了,可官职却是恢复不了了。听说为着这事,陈二老爷还受了些牵累,被派到十分偏远贫瘠的地方去做县令。因此陈老太爷和老太太十分不待见大奶奶。”
“原来如此。”苏玉畹点头。
这便说得通了。
要不是连累了陈二老爷,想来以陈老太爷的圆滑,是不会金家一落难就让人这么欺负金氏的,这样容易落下口实,让人觉得陈家人太过势利,也太过薄凉。
“还有三姑娘的事。”霜降又道。
“三姑娘什么事?”苏玉畹奇怪地抬起眼来。霜降嘴里所说的三姑娘指的就是陈欣儿。
“三姑娘之所以这么大年纪没有订亲,听说是因为一直托了大奶奶的娘给做媒,想嫁到京城去。可这么两三年,金家太太愣是没帮着张罗出一门像样的人家。如今金家败落了,三姑娘的亲事更是没了着落,咱们来之前,三姑娘还在老太太跟前狠哭了一场,责怪大奶奶是故意的,说大奶奶就是见不得她好。”
苏玉畹笑了笑。
陈欣儿那性子,不光是她瞧不上,看那样子,金氏也十分瞧不上,所以才没叫她娘尽心给说亲吧?否则,两三年的功夫,再如何也能帮着说出一门亲事来。
不过也难说。陈家人眼里的”好亲“,是指对陈老太爷和陈二老爷的官职有助力的人家。以金氏父亲的能量,怕是接触不到这样的官员;而他能接触到的,又都官儿不够大,帮不上陈老太爷父子的。因此帮陈欣儿说不上“好亲”,也就不奇怪了。
“你俩做得好。”苏玉畹夸赞了霜降和夏至一句,又吩咐,“立春,给她们各拿二百钱,买个零嘴吃。”
对于手下,她向来不吝啬,该赏的就得赏。再说,霜降和夏至去打听消息,总得有些花费,或是请那些小丫鬟们吃个零嘴儿,或是送些铜板给那些贪财的婆子,才能从她们嘴里套出话来。
她总不能让霜降等人花自己的钱为她办事。
“多谢姑娘。”霜降和夏至喜滋滋地福了福身。
她们倒不是贪财,而是为着得了姑娘的赞赏而高兴。
“趁着还没走,跟陈府的下人多走动些。毕竟往后咱们就搬到府城来了,以后总免不了跟陈家打交道。”苏玉畹又道。
“姑娘您放心,我们都明白。”霜降跟苏玉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