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畹笑笑:“我后日一早就回去了,倒是没机会跟傅姑娘相交了。”
“我怎的听说,苏姑娘要把家搬到府城来?”傅容尖尖的脸儿,面色没什么血色,显得有些苍白。不大的眼睛被这苍白的面色一衬,倒显得黑黝黝的,如两个深洞,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来。
“嗯,有这想法。”苏玉畹点点头。
“那可就不得了?往后你搬来,咱们还可以在一块儿玩。”傅容笑道。
苏玉畹颇有些好奇,问道:“傅姑娘往后就住在这里了吗?真是这样,我往后来看望舅祖母的时候,倒可以经常跟傅姑娘见面呢。”
傅容眨了眨眼,用手帕捂住嘴笑了一下:“这个我不清楚,全由老太太和我娘拿主意。”
“哦。”苏玉畹点点头,没再说这个话题,指着茶盏道,“这是我家新出的茶,傅姑娘尝尝。”
傅容端起茶饮了一口,点头道:“还真是好茶,回甘生津,清香扑鼻。”
两人聊了几句茶的事儿,傅容就起身,告辞离去。
“你是一个人来的?怎么不带个丫头?”苏玉畹见傅容孤身一人,不由问道。
“我家没丫鬟,陈府的丫鬟我也不敢麻烦,便一个人来了。没关系,我找得着回去的路。”傅容笑道。
“那哪行啊,外面黑黑的,你一姑娘家。”苏玉畹转头,“许妈妈,你提个灯笼,送傅姑娘回去吧。”
许妈妈答应一声,拿了灯笼,随着傅容走了。
立春关了院门,随着苏玉畹往回走,一面不解地问道:“姑娘,您说这傅姑娘来咱们这儿干什么?难道真是闲得无聊,串门儿来了?”
苏玉畹也正纳闷呢。傅容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她一个人跑这儿来一趟,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话,是个什么意思呢?
两人进了里屋,苏玉畹正要吩咐立春给她把头发放下来,就听霜降在外间叫了起来:“姑娘,不好了。”
“什么事?”谷雨走了出去,皱眉道,“你这咋咋呼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别吓着姑娘。”
“不是我咋呼,是博古架上的汝窑美人觚不见了。”
苏玉畹和立春一愣,对视一眼,随即走了出去。
便见霜降和谷雨都站在博古架前,而博古架上原先摆放着的一个汝窑美人觚的地方空着,花瓶不见了。
“这……我下午打扫房子的时候它还在的。”夏至听见叫声,也从屋外进来了。
在陈家住着的这段时间,苏玉畹出门,身边只带两个人。今晚去陈老太太处吃晚饭的时候,她就带了立春和谷雨去,留了许妈妈看家。而霜降和夏至则去府上各处串门子,好打探些消息。
“待会儿问问许妈妈吧。”苏玉畹道,“许是她放哪儿去了。”
话虽这么说,但许妈妈跟了殷氏那么些年,她是什么样儿的人,不光苏玉畹清楚,便是立春等丫鬟也知道。她绝不是手脚不干净的。而且,这博古架上的东西是陈府的,许妈妈即便要收拾行李,也决不会把陈府的东西收到行李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