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邪修察言观色,深知齐纠心生不悦。
于是,他单刀直入道:“夫人之庶姊闵已投效太子门下。在下亲眼看见她现身于太子书房之内!”
要知道太子伯宜之书房,向来门禁森严,多数人皆不得擅入,即便是身为太子夫人的齐姜亦不例外。
故而当齐姜听闻闵姜现身于太子书房时,瞬间洞悉其中原委。
她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喝问:“岂有此理!她竟敢背弃本夫人,莫非真不怕死吗?”
毕竟作为陪嫁而来的庶出姊妹,不过是候补的替代品而已,只是为了维持齐国在太子府的利益罢了。
只要正室的她尚存人世,她们便永无出头之日。
没有上位之前,她们的地位远不及家大夫,仅仅是低贱的滕妾罢了,不过是正室夫人的陪嫁财物中的一份子罢了。
她们已然丧失了基本人权,可以被随意支配和处置,成为齐姜的私有财产。
无论闵姜前往太子书房所为何事,她这种擅自行动,无疑已触犯了齐姜所能容忍的极限。
黑袍邪修凝视着齐姜眼中浓烈的杀意,忽而开口道:“背叛夫人的人,恐怕并非仅有她一人。若无人暗中相助,太子又岂能如此轻易与之接触?”
“此事本夫人定会彻查到底,多谢提醒!”齐姜一边揉捏着不断跳动的太阳穴,一边轻声答道。
须臾间的沉寂过后,齐姜发现那黑袍邪修仍未离去,于是开口询问道:“可还有其他事宜?”
“太子对吴君心怀愤恨,适才命在下赶赴吴地,严密监控吴君。”
“莫非太子此番遣你前去行刺他?”齐姜眼神一冷,出声问道。
黑袍邪修稍作沉默,随后应道:“此前确曾有此任务,但此次并非暗杀之行。”
“什么?伯宜那混蛋,竟然真的派遣过你前去暗杀他?”齐姜气得柳眉倒竖,美目圆睁,怒声呵斥道。
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好一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亏得他口口声声的情同胞兄弟呢,没想到背地里却做出如此过河拆桥之事。。。。。。”
待到情绪稍稍平复后,齐姜将满腔愤恨暂且搁置一旁,转头看向黑袍邪修。
她语气和缓地开口询问道:“既然你奉命负责监视吴君,那么倘若探听到的重要讯息,能否也顺便传递一份给本夫人知晓呢?”
黑袍邪修闻言微微一怔,眼中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但随即便恢复如初。
他轻声应答道:“承蒙夫人搭救,此等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些许情报自然不在话下。”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小心翼翼地递到齐姜手中。
齐姜满心疑惑地接过玉简,仔细端详起来,并好奇地追问道:“这究竟是何物啊?”
黑袍邪修双手交叠,藏匿于宽大的袖袍之中,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是定位法器,一旦有新的消息,乌鸦便可凭借这块玉简,准确无误地找到夫人您的下落!”
齐姜手持这枚神秘莫测的玉简反复摩挲把玩,颔首表示认可。
留下玉简后,黑袍邪修便化为黑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