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才终于明白自己的错误,齐潋神色微黯地跪坐在那里,周身不断凝出冷气,江燃看了,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声。
也不知道她懂了没有。
齐潋这时又道:“我错了。”
“在我看来,错了而不悔改,就不是真的知错。”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做出同样的选择了。”齐潋脑中不断闪现着当年发生在战场上的事情,目光因此闪烁不定,暗含着许多的痛楚,江燃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也不知道齐潋此刻所受到的触动,但是她感觉的出来,好像这一次阿潋是真心的。
心中轻松了许多,江燃不再压抑自己的伤势,她无力地靠到床边的柱子上,冲齐潋抬了抬手:“你想疼死我吗?”
齐潋立刻紧张地看向江燃,漆黑的发丝因为较大的动作舞了一下,又柔顺地垂落下去,落在齐潋大开的衣领上,将雪白的肌肤给遮住了,因为发丝级黑,而一闪而过的肌肤又极白,她整个人就显得极冷清。
“你受伤了?”齐潋凑过去紧张地问了一句,身上的那种冰冷消失无踪。江燃没有与她多话,只是向她抬起手:“不是大伤。。。。。。抱我去床上。”
齐潋就抄起她的腿弯把她抱起,江燃虚弱地滑倒在她胸前,枕着她的柔软,一瞬间竟有些不想从这云团一般柔软的怀抱里下去,但是齐潋这时正紧张着,她说要去床上,齐潋就很认真很快速地将她放在了床上,还给她抽了只枕头给她枕着。
这之后,齐潋马上要联系医生,江燃捂住嘴唇再次轻咳一声,制止了她:“不许叫医生来。”说着,江燃从床上坐起来,将那枕头靠在后腰,倦倦地靠坐着。
齐潋的手指停顿在光脑上,一时有些不上不下的,她觉得不该由着燃燃的性子来,但是燃燃不让她叫,她竟然也真的不敢叫。
大约是因为自己刚刚做了错事的缘故吧。
因为强行地吸收了体内所有的红色能量的缘故,江燃的身体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损伤,这种感觉就跟那次把这些力量从齐潋身体里拿出来是一样的,但是那一次她撑不住,直接昏迷了好几日,但是这一次倒只是在一开始失去了意识,后来醒过来以后,虽然她也能感受到身体内部的撕裂,却也不是很担心。
因为与此同时,也有一股极强大的力量在她体内四处游荡,它们所过之处,受到损伤的地方就被修补,这种修补当然不是很迅速的那种,但是只要身体在自我修复,江燃就不是很担心。她阻止了齐潋,静静靠在床头看着齐潋,不时咳嗽一声,唇色奇异的愈发娇艳起来。
齐潋给她那双漂亮眼眸看着,脸上渐渐显露出一丝粉色,这当然不是江燃那种病态的潮红,是江燃熟悉的薄脸皮齐潋。她略带几分兴味地把齐潋瞧着,直到女人脸上的红色愈发明显,这才睨着她问道:“刚刚有一件事没来得及想——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潋被她问的一慌,正要说些什么,江燃又问道:“你先前是不是来过门外?”
眼见她问了,虽然承认这样的事情对齐潋来说有些羞耻,但是她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即使这么羞耻了,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江燃身上,仔细观察着江燃的伤势。
江燃明知故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进来呢?”
齐潋面露苦涩,漆黑的眸子里蓄了一层雾气,略带点委屈地把她瞧着,心想那也要她进的来呀。
以燃燃的脾气,齐潋毫不怀疑,她当时只要露了踪迹,就会被燃燃轰走,如同在庄园里那样。
想是这样想,眼见江燃还在等着她回答,齐潋心中梗了梗,闷闷道:“我担心你还生着气。”
江燃剜她一眼,明明是很凌厉的一眼,却令她自灵魂深处生出一股战栗来。不知为何,齐潋总觉得今夜的燃燃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极妖冶的风情:“原来你也知道我在生气。”
因她这句话,齐潋的眉间都染上了轻愁,她有些难过的往前走了一步,又顿在那里,态度极好地道:“我都认错了。。。。。。真心实意的。”
江燃眼眉一挑,还未说些什么,齐潋又立刻央道:“我知道这样的道歉很无力,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不要再和我冷战了,我。。。。。。”她略微不自在地撇开眼去,又转了回来,下定决心一般:“离开你的这段时间,我没有一天过的快乐的。”
江燃本来还“冷冷”地看着她,不想要让她这么容易就过关的,但是只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戳进了江燃的心里,让江燃怎么也怪不起来了。还能怎么样呢?江燃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像是想要拿眸光将她的肌肤烧出一个洞来,半晌,才在齐潋惴惴不安的眼神中抬起手,冲着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齐潋一喜,猫咪般温顺地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靠近她,见她只是抬了抬眼,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却没有什么实际的动作,齐潋放下心来,得寸进尺地将她抱进怀里,这时,齐潋才觉得自己这些天空落的心被填补了回来。
她轻轻地喟叹一声,像是小兽被挠了下巴时会发出的那种满足的呜咽声。
被她抱了个严实,江燃这时才反应过来一般,在她柔软的腰肢上用力掐了一把。
“谁许你抱我了?”这样说着,但是江燃也没有挣开的打算,齐潋觉出味来,也不反驳,只是忍着疼悄悄收紧了手臂,在不让她感到气闷的限度上,最大可能地把她抱紧。
江燃此时也不说话了,只是静静伏在她怀里好一会儿,感觉身上的疼痛又减弱一点,她一直绷着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过一会儿她转了个姿势,让齐潋仰躺着,她趴在齐潋怀里,抓着齐潋冰丝一般的头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