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皇甫睿跟着孙瑾去了海边小木楼,府衙之内,花太守却是等得心急如焚——他派出去跟踪的人还没回来禀报情况!
“大人!”就在他急得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的时候,衙门外终于传来了那个他一直等着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青色便服的衙门探子快步跑了进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他的跟前。
“怎么样?可有看出什么端倪来?!”不等那探子开口禀报,花太守便忍不住先问出声了。
“回大人的话,小的不敢离太子殿下等人太近,听不见他跟那个妇人说了什么,只是远远地看到,太子殿下竟然亲自为那个妇人撑了一路的伞,而且神色间似乎与那妇人颇为亲近的样子!”探子如实将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亲自为那妇人撑伞?!”听到这个,花太守不由得露出了一脸见鬼的表情,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如此看来,那名妇人只怕不是因为跟那妇人有一腿,而是那妇人本就身份尊贵,并且颇得皇甫睿的尊重了!
否则,以他们这位喜怒无常的太子殿下的作风,如何会亲自护送一个女人还为其撑伞?这样的待遇,分明只有太子殿下的长辈才能受得起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情况可就不妙了!”完全想岔了的花太守,此时心里头就跟有一窝蚂蚁在爬来爬去一样,难受得紧,原地转一了圈之后,他才咬了咬牙,大声喊道:“回太守府!”
“无忧!无忧!快救救你爹啊!”一下轿子,花太守便忙不迭的直接穿过了大堂,来到了后院,满脸慌乱的高声喊道。
“爹爹何事如此慌张?”一道冷静而柔缓的女声响应道。紧接着,一名身穿粉色华裳头戴银钗步摇面容姣好的二八女子从一道拱门里走了出来,步履从容,丝毫没有因为听到花太守的焦急声而有所影响!
“爹今儿个为了维护咱们府上两个老奴才,得罪了贵人,你可得想想办法,帮帮爹啊!”花太守说着,快步走近了自家女儿。看他那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前来求女儿帮忙而觉得害臊的神色,显然求助女儿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得罪了贵人?”花无忧听到这话,不由得柳眉一蹙,看向花太守的眼睛道:“爹爹说的这个贵人,可是太子殿下?”
花太守连连摇头,一脸懊悔的神色回道:“不是,你爹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得罪太子殿下啊!”
“哦?眼下咱们汕城,除了太子殿下之外,竟然还有别的贵人在么?!”花无忧颇为讶异地眨了眨眼,转而问道:“不知爹爹是如何得罪了那位贵人?又要女儿如何帮忙呢?”
“这事儿都怪爹眼拙,一时间没判断清楚那位贵人的身份,以至于在公堂之上对那位贵人语出不敬了……”说起自己之前的失策,花太守是懊恼不已,但是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眼前一亮,语气里多了几分雀跃地道:“无忧,那位贵人可是连太子殿下都对她恭敬有加,你若是能把握机会与之交好,三个月后的选秀,你定然能加大胜算啊!”
“与之交好?”闻言,花无忧微抿了一下樱唇,淡声问道:“爹爹得罪的那位贵人是个女子?”
花太守一脸怂样的点了点头,自家女儿从小聪慧过人,他这个当爹的几乎没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她。索性干脆一点承认了,也好让她想出有用的对策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爹爹会如此慌张的来找女儿了!”花无忧唇角微扬,眼带揶揄地瞥了他一眼,正色道:“既然要女儿出马,爹爹总该跟女儿说说这位贵人的性情脾气吧?否则女儿如何为爹爹想出对策来?”
“先进你屋去说吧,爹一回来就来你这儿了,连口水都没喝,嗓子都干得冒烟了!”这会儿见着了淡定从容的女儿,花太守似乎也没那么急躁了,直接迈开了步子进了花无忧的院子。
“红湘,去给老爷沏壶热茶来。”看着花太守推门进了屋子,花无忧神色淡淡地吩咐完跟在身后的婢女去沏茶,这才缓步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红湘已经被女儿支走了,爹爹有什么不能为外人知道的事情就快些说吧。”轻轻落座后,花无忧看向坐在对面的花太守道。
闻言花太守嘿嘿一笑,忍不住抚须夸赞道:“爹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不是坐上了如今这个位置,而是生了你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儿啊!”
花无忧面露淡笑地拿起帕子轻轻按了一下自己的小脸,轻声提醒道:“爹爹若不抓紧时间,红湘可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