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贵那东西没有掉了,所以徐阿嬷一直不死心,总觉得是常郎中医术不行,所以才说徐福贵没得治,所以她让自家老头子去镇上请大夫过来。
徐老汉也觉得不能全信了常郎中的话,于是使钱让村里有牛的人家套了车送到镇上去,去请那名声最高的大夫。
不巧,大夫不在,问医馆大夫人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结果医馆药童说人被猛蛟帮扣下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再多的话药童也不敢说了。
徐老汉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人回来,药童劝着说如果有病人急救,还是去请其他的大夫为好,等下去可要耽搁病情了,徐老汉这才不敢等下去,只得去找了其他的大夫,出了诊费将人请了回去。m。
徐老汉起初含糊不清地跟大夫说明病情,等大夫到了村里去他家揭开伤口一看,倒抽了口气,为啥?
之前猛蛟帮的那位可是让人把全镇的大夫都‘请’了过去,那模样和这位是一模一样,当即就询问起来是不是跟猛蛟帮有关系?
徐老嬷还想用逼迫常郎中的办法来同样对待大夫,可人大夫一甩手扔下话就走了:“另请高明吧,老夫无能为力,据老夫所知,县里的大夫对这伤都束手无策。”言下之意,再高明的大夫也没办法救回他们儿子了。
徐阿嬷当场嚎了一嗓子厥了过去,等慢悠悠地醒来从炕上爬起来时,不知怎的想起杨娘子难产里的场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徐老汉叫起来:“去找澄姐儿,她能把差点一尸两命连常郎中都没办法的杨娘子救活,肯定就能医好富贵。对!那些个都是庸医,富贵一定有救的……”
徐老汉也被老婆子说得升起了希望,也不去想徐福贵的伤是黎澄这未婚姐儿能不能看的,因此老两口一起求到了庄子这边。www。
路延昭带着肖恒郭亮来到庄子门前时,正巧撞上看门的老汉敌不过那老两口,庄子里做工的人赶来将人拦下的情形。黑子在门内发出警告的低吼,若是这两人敢踏进一步便要扑上去的架势。
做工的人也怕这两个老的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拦着倒也不敢下重手,反而是他们身后的黑子露出来的那尖锐的兽牙让徐家老两口收敛了不少。
外面聚了不少人冲这两个老的指指点点,觉得他们这做法委实过份了。
“澄姐儿根本就不会医术的,来到咱村后才跟了常郎中学的,这两个老的就算是着急儿子,可也不能逼着一个未婚姐儿去给看那种地方。”
“不是说澄姐儿救了杨娘子跟他家小四吗?看看现在的小四哪里像是难产生下来的孩子。”
“呸!你也说那是难产了,问问产嬷嬷,哪个会接生孩子的还会给人看病的,正经的郎中不请,异想天开地让一个未婚姐儿去看那种病,别人家的名声不是名声了?”
不少人都觉得这话有道理,不管黎澄一个未婚姐儿懂不懂医术,徐家老两口的做法都过分了。不是只有他们家儿子才是人,旁的就是根草了。
有的人家起初听了王嬷嬷散出来的话也对黎澄有些看法,担心他真是个不正经的姐儿坏了村里的风气,可自澄姐儿来到村里后,根本就不大往村里走动,更别说跟其他的男人有什么接触了。
盖房子的事也是由黎东全权负责,那种心里真正有谱的人都看出来了,纯是恶仆和黎家的那个后娘往黎澄身上泼脏水。
“来人了,那边来人了。”眼尖的看到庄子里有人走过来,待人走近,门口的动静顿时小了下来。
高大挺拔的身影往那里一站,一双寒目扫过一圈,在场众人下意识的都撇过眼去不敢与之对视。
自黎东那日将表少爷接过来,人便未再在村里露面。村里人虽觉得这位表少爷颇不寻常,可也远没现在这般近距离的来得强烈。尤其是徐老汉和徐阿嬷,方才那闯门的气势直接散了。
来人虽然气势迫人,但庄子里其他人反而松了口气。
两个老家伙寻死觅活地要闯进去找东家,他们真不敢下死手去拦,万一碰着伤着只会让这两人抓住了机会找东家麻烦。
他们可是知道这位表少爷和他身边两位随从是练家子出身,表少爷他们在庄子里练武时,他们有从旁看过的。
“表少爷,他们硬要闯庄子让东家给他们家儿子看病,给说了东家不看病,他们不听还是要往里闯。”一个中年男人颇为不耐的看着徐家老两口说道。
路延昭三人都是沙场上舔过血的,路延昭的凶名在敌方军中堪比煞神。这样一个人物的注视让徐家老两口莫说注视,就连站在他面前都已经耗尽了心力。
两老相互搀扶着才能勉强站住,到底儿子在心中的份量超过了恐惧,徐老嬷抖抖嗦嗦地开口:“求你……让澄姐儿去看一看……我们老两口……给澄姐儿做牛做马……”撑着一口气说完,徐阿嬷终于瘫了下来,不敢看向路延昭,将哀求的目光投向四周的村人。
希望这时候有人站出来替他们两个老家伙说上几句话,毕竟大家都是乡邻不是。
可接到他们目光的村民纷纷避了开去,还是那句老话,徐富贵是个宝,别人也不是根草。
“你们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命人扔出去。”路延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重锤自上而下的砸的他们浑身发抖。
徐老汉咬着牙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路延昭,破口大骂:“那是一条人命,行医的人不都是有一颗仁善的心吗?见死不救还算个人!我们今天就不走了,那怕是死在这里。”
他不知道这位所谓的‘表少爷’是个什么身份,但既然对抗不过他们就赖在这儿。就算是再如何凶悍也不能将他们杀了!
“对,对,我们今天就不走了,看这行医的人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老两口死在这儿。“徐阿嬷抓着徐老汉的手臂为自己壮胆,而她的视线盯着地面,全然不敢抬头。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