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澄点头与他一起向那边走去,茶楼前,路延昭将两匹马都牵过来,交给茶楼里迎出来的小二,然后与黎澄一起走进茶楼。
除了热茶,路延昭还要来了热的吃食,知道黎澄饭量不小,这一路定也是饿了,而且吃些热食更能让身体暖和起来。
说是来找友人的商铺,而路延昭的主要目的还是寻个借口和黎澄单独相处。所以,路延昭并不着急同六皇子那边取得联系。
一大碗手擀面下去,身体也着实舒服了不少。虽然说有异能在,吸收外界能量不会让黎澄的身体感受到疲惫,可这样的维持和用过食物的满足感不可相提并论。
喝了一口路延昭递过来的热茶,黎澄方才想起路延昭此行的目的。“可是知道你那位友人的产业在何处?一会儿是需要一起去,还是我在此等你?”
虽然自己这次与他一起来也是为了他的安全,可路延昭是朝廷官员,这次出事应该牵扯很多不可告知的事情,所以黎澄自觉自己还是比较有边界感的。
路延昭听罢,轻咳一声说:“这家茶楼就是我要找的,它是属于大俣皇商尚家的产业。”
皇商?黎澄抬头看向他:“皇商尚家?产业很大吗?”记得末日前,影视媒体还没有全死之前,一些剧里描写的皇商一个个都是富可敌国,坐拥天下财富的那种。
路延昭忍不住低笑出声,想到黎澄以往一直被关在黎家后宅,外界的事情所知甚少,也就不奇怪她会这般问了。
又见黎澄要动气,忙解释说:“当今六皇子的外家就是尚家,六皇子曾对我有恩,所以我们之间有些来往。”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陛下是明主。”
原来如此,经他这么一解释,黎澄哪里还不清楚这个皇商在大俣朝的地位,只要这个六皇子不倒,尚家就不会垮。
不过听了路延昭说龙椅上那位是个明主,若是明主那便代表百姓一定程度上可以安居乐业,至少不会肆意更改的高额的赋税。若是如此,她也能多过几年好日子,以用来修炼。
路延昭没有说的是,他之所以不拒绝六皇子的接近,也正是因为以及尚娘娘都无争夺之心,否则当初那番相助之情他可以通过另外的方式偿还,何必牵扯那么深?
黎澄又说:“那需要我回避吗?”
路延昭摇摇头,说:“不必。”然后让人把管事的掌柜叫来。离开京城这么些时间,他的确需要了解外面的消息和京城的状况。
就是不知道六皇子如何了?而那一直在闹的武安侯府又是何种情况?
想到武安侯府,路延昭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两人低着头喝茶,桌上还摆了些该茶楼的特色点心,比预料的多了些时间,两人才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向他们所在的位置而来。
黎澄抬头看了一眼路延昭,听声辨人,来人并非他们进茶楼里见到的那位微微发福的掌柜,反而脚步沉稳有力,应当是一个练家子。
路延昭目光闪了闪,向门口看去,这时脚步声已经来到他们包间门口,“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从外推开,果然!来人并非楼下的的掌柜,而是一唇角含笑温文尔雅的青年公子。只见他身穿华袍锦服,头戴白玉冠,身形风流,让人看了只会赞一声好一个倜傥尔雅的青年公子。
“不知二位贵客寻小楼掌柜有何事,在下可以代劳。”青年脸上的微笑让人看了舒心,然而他面对的并非普通人。
“尚亦澜。”路延昭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一个名字便轻声吐了出来,“尚家的少主怎会跑到这样的一个小县城里来?”
来人万没料到第一眼便被人识穿身份,他来到此处,除了尚家位于此地的管事并无他人认识自己。
温和的笑容顿时收敛了不少,虽然嘴角仍有余笑,但那笑容却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威胁:“不知阁下是哪位,是如何识得尚某的身份。”
路延昭眼中再次闪过讶色,来人竟是并未识出他的身份,而在黎澄眼睛往他脸上扫过时,才想起自己这张脸的标志性的疤痕已经没了,而尚亦澜并没有见过自己毁容前的模样。
路延昭伸手摸了摸疤痕原来的部位,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尚亦澜眼中闪过怀疑之色,为何这人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可认识的人中相貌如此出众者并没有对得上号的,就在这时,路延昭无奈地扯了下嘴角,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没想到他路延昭如今还需要一块令牌才能在相熟之人面前证实自己的身份。
令牌放在桌上,黎澄和尚亦澜都探头看去,黎澄只看到一个威风凛凛的虎头,而尚亦澜却只一眼就认出来了令牌的来历。
只见他快步踏进包间,关上门走进路延昭,压低声音问:“阁下如何取得虎威将军的令牌的?虎威将军又身在何处,可安……”
他一边质问,一边眼睛紧紧盯着取出令牌的路延昭,可最后一个“好”字却没问出口,因为眼前他这张脸给他的熟悉感越来强烈,再看一眼令牌,尚亦澜突然有一咱不可思议的念头,眼睛都瞪直了,怎么可能?!m。www。
黎澄撑着下巴看得“噗嗤”一乐,路延昭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黎澄就是看出了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之色,打趣笑道:“表兄,没想到外面的人只认得你带疤的脸,却不认得你真正的相貌,去掉一道疤痕,改变真这么大吗?”
她边说边打量路延昭的脸,觉得毁容前后改变也没有多大变化,眼前这人怎么能这般吃惊,还认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