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看了兔子的表现,心肝直打颤。
蛇妖更是在一边忿忿吐糟:“卧槽,这样都可以?”
兔子则是从此拿小楼当家了,根本没打算拿自己当外人。
兔子从此在相王府过起了吃饱了睡醒了吃的惬意生活,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想去当。
在这段日子里,她也渐渐对她这具肉身的处境有了一些了解。
这情操姑娘别看病病歪歪的,却是来自名门大家,正是这剑南春国朝中一品大员李左丞李元诚的独生千金,原名叫做李小婉,据说曾经是个名震京都的才女,虽然身处深闺之中,但学识极丰,见识那不是一般的姑娘能相提并论,琴棋书画诗酒花,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她不知,没有她不懂,涉猎之广连她老爹李元诚都自叹不如。
但是这姑娘心性小,加之福浅命薄,自从李元诚受朝中权势相互倾轧所累被下了大牢,全家老小被发配去边疆,她也被卖进了现在的相王府,她就一病不起,再没下过床,再加上蛇精盯上她,不久就一命呜呼。
兔子感兴趣的还有,这个相王府怎么会好吃好喝养这么多姑娘,还都化去了以前的姓名,打扮得漂漂亮亮,每天胭脂水粉伺候着,还免费培训诗词歌赋,莫不是这相王府的主人打算开那什么青什么楼?
但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王府里的人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问起来皆是闭口不谈。
对此事蛇妖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想要躯壳,对前因后果没兴趣。
况且他原本也没打算和这只敢在天敌面前抢肉身的兔子好好地说话,他作为蛇族帝王已久,到哪里都是威风八面,只有他欺负别人,何曾想过如今居然被一只小白兔给欺负了,就算知道也不会烂好心告诉她。
在相王府的这段日子,兔子的人身自由也被限制得很严格,与囚犯没啥区别,只是待遇比较高端罢了。
好在兔子游荡四方太过久,早已觉得疲累,正想找个地方好好宅一阵子,所以这种囚禁的生活它也很甘之如饴地逆来顺受了。
至于那个个性粗暴但很罩着兔子的壮汉,自从那日一起吃过一顿饭,就再也没有来过这栋小楼,从下人们口中隐约听说他是王爷的一个什么远房亲戚,说起来也算是皇亲国戚,皇家姓良,他叫良虎,人称虎爷,但在相王府地位并不高,只担了一个管事,但好歹也是个主子。
兔子自认和这人有了几分交情,虽然对方可能并不这么认为,兔子一听这人只是能管点事,但地位不高,心里不禁琢磨开了,她得想想办法帮这个良虎升职,凭着她的道行,在人间搞点小动作容易得很么,都说靠着大树好乘凉,她没遇到大树,能碰到棵小树也不错,只要好好浇水施肥,长成大树的日子那还不是指日可待。
兔子认定良虎当朋友了,总是想着帮他升职,有事没事的时候总是念叨他。
蛇妖听得受不了了,打击她:“你拿人家当闺蜜,人家不知还记不记得你呢!”
兔子很不服气地反击:“他请我吃了那么大一桌酒菜,怎么可能不记得我,你是看我每天有那么多好东西吃,要嫉妒死了吧?还有,什么叫做闺蜜?意思是很好的朋友吗?其实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被普通朋友这么罩着,你是不是更嫉妒了,嘿嘿……”
蛇妖很不屑地“嗤”了一声,“闺中好友嘛,这是我一个兄弟家乡的方言,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什么虎,每天游走在各种女人之间,从来没提起过你,这么多天都没有来看过你,我看你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兔子炸毛:“才不是叫笨虎呢!人家叫做良虎!你才是头脑简单笨猪笨蛋大笨蛇!”
蛇妖加把劲继续讥讽:“哟,这还没怎么着,人还没当利索,就学会维护起男人了,啧啧,你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没用的人身上,等我功力恢复,杀了这副皮囊,你还是好好想想到时怎样逃走吧,吞了你可以增加修为,到那时我绝不会和你讲客气。”
兔子根本没当回事:“我会怕你?不要太逗哦,你以为这一万年我白修炼了么?别看我和你法力差不多,你又天生可以克制我,但术业有专修,能安然度过这漫长的岁月,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到时谁吞谁还说不定呢,大家都是妖,我吞你也一样可以增加修为哦,其实我也不想和你讲客气。”
蛇妖和兔子较上了劲,很少再出来传音了,大概是修炼去了。
可是兔子却没办法修炼,她的灵力无法调动,良虎很多天没来了,就算他功力高深也没理由一直压制别人啊,兔子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反正她对修炼也没太多热情,这回正好不要刻意去找借口了。
本来兔子觉得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挺好,若不是一个变故,她很快可以把这具肉身养成一头小猪。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这一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兔子正在撑开窗户在躺椅上晒太阳,忽然楼梯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这是一大波杂乱的脚步声,之后,很多陌生的婢女和老妈子涌进了她的房间,一进来就抓住了她。
艾玛,这是要抢人么?
兔子挣扎了几下,被毫不留情丢进了木桶的水里洗唰唰。
大木桶,花瓣,各样胭脂水粉,让人眼花缭乱的首饰。兔子只有傻看的份,完全忘了反应。
那些婢女婆子一进来就对着情操姑娘一通梳洗打扮,接着扯着她下了楼,只见她自认为有几分交情的虎爷正站在楼下呢,旁边停着一顶小花轿,低调得乏善可陈,兔子刚问一句:“我们要去哪里?”就被七手八脚塞进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