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还待再跟他较真继续争论,却见始皇一抬手,示意他停下。
始皇再问:“老丈,我再问你。就算你说都是真的,这农家肥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如今怎会如此抢手,大家都要抢的呢?”
老农鄙视地看了眼始皇,才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肥看似不少,但外面的地多啊,现在十三公子可是说了,哪家哪户可自行到城外开垦土地。
自已开垦出来的种出来的东西,除了交点税粮,那就算自家的,
可那野外的地连草都不涨,哪有能长庄稼?
但是有了这农家肥,往上一铺,便是不能长草的地方,庄稼种上去,不说收成多好,也是能长的。
这样一来,你觉得是地多,还是这些肥多?”
始皇缓缓点头,心中解开了一个疑惑,可是又有新的疑惑出现了,他接着又问:
“老丈,那也不对啊!这外面荒地多不胜数,我是知道的。
但地都开发了有什么用,也没有种子可种啊?那黍栗生成起来可挑地方,不是有肥就能长的。
这地开荒了这么多,种什么呀?”
老丈这下开始疑惑了,他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看了遍始皇,皱着眉头道:
“你们连这个都不知?莫不是从山里出来,而是别的地方来的探子吧?”
“官家可说了,现在前朝六国余孽可是贼心不死,你们不会是那帮人来刺探情报的吧?”
“再问下去,俺老汉可不能与你们讲了。按十三公子说,那可都是国家机密。”
“去吧去吧去吧。不种地的问这许多,把铜板给我,俺得赶紧去挑粪咧!”
老汉一把抢过始皇手上的铜板,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哎!你倒是说明白啊,要那么多地干什么?”大黑见人走远了,还不住地喊着。
“真是的,胆子真肥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真敢从他手上抢铜板啊?看你是脑袋上面下暴雨,想搬家了!”
始皇抬手止住大黑,但也没再出声,而是在皱眉沉思。
若说这大街上就这老汉一个人如此行为,他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这如此大街,凡是看着像是平民百姓、普通农民的,全部都在干这事。
似乎晚一点,就抢不到好地了一般。
那始皇就有些疑惑了。
我大秦地广人稀,整个荒山野外都是荒地,一直没人种。
怎么今日就争抢起来了呢?
那黍粟在那外面就算能长,又能接几颗种子,根本不值得去种一次啊?!
更何况,如今这饥荒之年!
啪!
想到这里,始皇拍了下大腿,
“刚刚忘了问了,这饥荒之年,大家怎么度过的?
这大街上,怎么就没人要饭了呢?
一个个走起路来这么有劲,这是都能吃饱?”
大黑见机,赶紧又拉过一个走过路过的老乡,问道:
“老乡,大家都在忙啥呢,没吃的,挨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