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淮打开门,瞧见叶知让连人带果盘一起摔在了楼梯上,盘子里的葡萄滚了一地。
她用胳膊撑着想要站起身来,可奈何一只脚用不上力,狼狈笨拙的像只条离了水的鱼。
周木靠着门框看得乐呵,他正寻思着叶知让的演技这么浮夸,裴景淮应该不会相信,结果却见裴景淮皱着眉头,快步朝她走了过去,还弯腰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托了起来:“笨死了,能不能长点儿记性,摔一次还不够,疼不疼?”
得,是一点儿没怀疑。
周木算是看明白了,他这位聪明的朋友,是真吃这套。
叶知让摇摇头,身形不稳的朝裴景淮栽了一下,只一瞬冲周木一笑,人畜无害的,周木轻挑了下眉,没说话,等叶知让再看向裴景淮时,又变回了乖巧委屈甚至还有几分局促歉疚的模样。
“对不起小叔,我不是故意的。”
周木不由在心里感叹这小孩还真是个人才,有意思,确实有意思。
裴景淮转头看他:“过来帮个忙,把葡萄捡了。”
周木指着自己,乐呵的走了过去:“谁摔的谁捡啊,就会使唤我。”
裴景淮放开了扶着叶知让胳膊的手,轻拍了一下她的头,没好气道:“慢点走,别又摔了。”
这样的画面,周木并不陌生,他见过许多次他们就是这样的相处的,但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再看这些寻常小事,不自觉就多了一层意思。
周木蹲下一边捡葡萄一边道:“咱也不知道是真摔还是假摔,狡兔三窟啊!”
叶知让十分镇定的往客厅走,裴景淮在确认她走稳了后,踢了周木一下:“你哪来这么多话。”
周木叹了口气,他起身把刚捡的葡萄全塞到了裴景淮手里:“你不信我说的话,等哪天小白兔把你养肥了,嗷呜一口,吓死你!”
周木拍了拍手:“行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哥们这心啊,该操不该操的都操了,反正我瞧着你也是乐在其中,算了,撤了。”他转身吊儿郎当的往门口走,路过客厅时,回头看了叶知让一眼,笑道:“小让让,叔走了,回见哈!”
叶知让:“小周叔叔再见。”
周木又看了眼裴景淮,知道他就算不信,但心里肯定也有数了,反正出不了大事,便也懒得多管,只笑笑,开门走了。
寒假一过,高考的脚步也更近了。
一模考试前,叶知让的学校组织了百日誓师暨一模考试动员大会,宋霁川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做了演讲,讲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叶知让听着这些振奋人心的鼓舞话术,却是打心底的紧张,因为老师们都说,一模是最具代表性的考试,它的难易程度和题型同高考最为接近,所以一模尤为重要。
临考前,班主任还在反复叮嘱,一定要重视这次考试,写完卷子不要提前交卷,一定要认真检查……诸如此类老生常谈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