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函将她带到了检查室前,指了指旁边屋子里的观察屏,“别怕,我就在这看着你。”
江楚婧用力点了点头,跟着医护人员走进去。
厉函跟乔治还有令君泽走到观察屏前,看着江楚婧的身体在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中进进出出,几乎是当下,她检查的结果便通过这边的机器打印了出来,具体呈现。
这样先进的设备国内几乎是没有的,若不是令君泽给这家治疗中心提供过特殊的自主研发药物,或许他现在都不知道。
江楚婧的血液疾病非常特殊,特殊到了世界都没有的程度,她从开始的紫外线过敏,慢慢发展成无法见到阳光,否则就会被灼伤,到现在演变成出现伤口极难自愈的现象,她的血液各项指标常年都在紊乱的情况下,这些机制障碍对于江楚婧来说,每一条都足够致命,而对厉函来说,无疑是最煎熬的。
漫长的等待后,检查结束,各项数据都拿到手里,厉函不是专业人士,很多复杂的数据看不懂,令君泽和乔治却展现出一丝轻松的神色。
令君泽松了口气说道,“比我们想象的要乐观。”
“是,看来我们白担心了。”乔治医生说完,还笑了下,看向厉函,“函,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楚婧身体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你看除了血小板指数有些偏差,其他的看起来都很不错。”
厉函闭了闭眼睛长舒一口气,像是沉到海底的人再一次被打捞上来,那种被千万吨水压堆积的感觉消失了。
令君泽见他这副模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友之间什么都不用说,只是一个动作久已经足够了。
这些年他因为江楚婧的病情多糟心,花费了多少精力和金钱,他是知道的。
显然,江楚婧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厉函才走出门就被她撞了个满怀,女人声音微微哽咽,“阿函,太好了。”
厉函心中也难掩激动,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个女人变成现在这样,也有他的责任,如果当年不是自己,或许她也不会变得如此严重。
怀里女人颤抖的很厉害,可他眼前却慢慢浮现出另一张面容,那个二十岁出头长的乖巧可人的姑娘,那个像是命中注定一般被送到他身边的姑娘。
命运的天平在拷问他的良心,他想要维持这样的平衡却不知能不能做到。
江楚婧是他的心魔,亦是舒恬无法得知的秘密。
待到两人分开,令君泽才上前,“乔治说接下来会进行一个集中治疗,需要我们去他的死人研究中心,可能通讯不是很方便,手机应该联系不到,你提前都打好招呼。”
他指的谁,不言而喻。
厉函轻笑一声,从他身边走过,“我还不如不说。”
……
另一边,舒恬在家过完了剩下的一天半周末,偌大的别墅清清冷冷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之前这些年厉函是怎么忍受的。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害怕吗?
她晚上都要开着灯才能睡着觉。
看电视的时候能想起他,吃东西的时候能想起他,就连躺在沙发上的时候也能想象到他在这里躺着的样子。
舒恬觉得自己得了一种叫相思病,还是病入膏肓那种。
她买了一堆零食放在家里,一边抱着薯片一边想,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对厉函产生好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