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栗锦这个回答,余千樊总算是满意了。
他只想看见栗锦每天都无忧无虑的笑,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栗锦一辈子不要和栗家那些人再有牵扯,但他知道那不可能。
那是栗锦的心病,甚至一开始的心里疾病也是因为栗家那些人没有好好对她才会引起后面那一系列的麻烦事儿。
大概是担心这两人又像上次一样‘把持不住’,刚吃完饭,裴老爷子就派了司机过来把栗锦给压回去了。
小栗子疑惑的看着栗锦,这两天它都是和栗锦睡在栗家的,都习惯和栗锦一起睡了。
为什么她突然走了?
栗锦一走,余千樊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小栗子见到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吓的缩了缩自己的狗脖子赶紧溜了。
余千樊往川外看出去,外面的街道上依稀可见热闹的灯火。
明明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但是她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客厅,电视还在播放,沙发上是栗锦盖过的毯子裹成了一个小团团。
余千樊手指抵着玻璃窗突然轻笑了一声。
他居然也有感觉到寂寞的一天。
也想过的再比之前热闹一些。
明明他以前最烦的就是人多闹哄哄的地方了。
栗锦回了裴家之后又在裴老爷子和李管家的督促下喝了一大碗的热汤才裹着被子往床上钻。
裴家很注重节日的仪式感,即便躺在楼上她也能模模糊糊的听见下面大家哈哈大笑的声音。
难得的今天晚上栗锦没有做噩梦,噩梦里不再是一阵开眼睛就是那个男人无止境的虐打。
她仿佛变成了一个上帝视角,她看见在地下室的地板上,她睁着眼睛躺在地板上,浑身上下都是血,甚至流出来的血液都已经干涸了。
这是上辈子她死去时候的样子。
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只觉得凄凉感更重。
‘咚’‘咚’‘咚’!
栗锦突然听见了地下室的门口传来了敲门上。
随后是一声巨响。
‘哄’的一声地下室的门被破开,光线争先恐后的涌进了昏暗的地下室里。
栗锦被刺目的光线弄的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
可梦里的自己还躺在地上,永远都不会再做出任何的动作了。
是那个男人过来了吧?
栗锦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往上涌,理智都被燃烧成一片涌动着岩浆的废墟。
可等她往门口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并不是那个男人。
是余千樊。
他看着那个躺在地上血液都干涸了的自己,像是不敢置信,又如痛彻心扉。
他往前走了一步,却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差点跪在地上。
栗锦就看着他一步步的对自己的‘尸体’走过去,然后他在旁边单膝跪了下来,伸出手却又停顿在了半空之中。
他单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那永远挺直的脊背承受不住一般的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