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书那双眼满是思念与柔情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她,不舍得离开。
元霜也是回以他的眼神中,满是无限的柔。
敏阳公主看着她俩,心中五味杂陈。
再看看对自己满是敌意的小儿,她第一次有了,‘去做妾吧’的想法。
转而又悲哀起来,现在自己同意女儿去梁府做妾,怕是已经晚了。
那德安侯府还愿意接受自己的女儿吗?
她不知道为啥,一个不小心,那尊贵无比的女儿,就成了现在这般的凄凄惨惨又戚戚。
说来说去,还是得怪那梁晚书。她气狠狠的看着,此时根本无视于她,只顾看着元霜的负心人。
她迎着过来的子桑雨和肖月寒无力的说道:“雨儿,这烂摊子交给你们吧,我是管不了了”
子桑雨看着一脸沮丧的姑姑说道:“姑姑,你去休息,这儿有我和王妃。”
说着又回过头说道:“不过,我要按我的方式来做。”
他是在通知姑姑,并不是征求敏阳公主的意见。
敏阳公主对他挥了挥手,说道:“由着你吧,我啥也不管了。”
子桑雨和肖月寒看着趴在床榻上的梁晚书和元霜郡主。
府医和小厮们还在一盆一盆的往外端血水,地上还有一堆被血渍浸满的白布。
肖月寒也算是见得多了,但是对这一鞭子,就这般血腥的场面见得不多。
她问子桑雨说:“公主的鞭子这般厉害么?一鞭子就似要了人命般。”
子桑雨对上她的眸子,说道:“这是闻名古今的惩戒之鞭,上面钢制倒刺布满鞭身,鞭头是铁钉,重而尖利。
使鞭者甩出鞭子与收回鞭子的力度也有讲究,倒刺刺得深与浅,都在用鞭人的手上功夫。
用法得当的话,在鞭子收回那刻,倒刺便会深深刺入皮肉,再拉扯出来,便会血肉横飞。
一般人就这一鞭,医治不当的话,便会要命。
但是公主请了太医,晚书兄和郡主应该没有问题,只是会受一段时间的罪而已。
这每天的换药就如同酷刑一般。”
肖月寒缩缩眼眸,眼前这般熟悉的人儿,就这样缠满布条的趴在自己眼前。
她在元霜床榻边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将她在梁晚书身上的视线拉了回来。
她心痛的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以后的事情,公主说了,由着王爷处理。
所以,开心起来,好不好?”
“由着王爷处理?啥意思呢?”
元霜虚弱的嗓音沙哑而低沉,她不知道娘亲这是要干嘛?
难道对梁晚书的惩罚还不够吗?
她的心底已经燃起一股力量,那就是,自己至死也要护住他。
肖月寒摸摸她的头,将嘴贴到了她的耳边,轻轻柔柔的说道:“你想嫁给梁公子做妾的话,王爷替你操办。”
元霜听到这里,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任由肖月寒替自己擦拭着泪水,并不说话。
她抬眼看看自己做梦都想嫁的人,他还在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她闭上了眼睛。晚了,她在想,这一切来得太晚了,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郡主。
嫁了人,现在还成了叛党的罪属。
这一身份,怎能嫁入德安候府?就是做妾,做通房,自己现在都没有了这样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