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虎四人喘着粗气,面上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一番苦战,六人也全是伤痕累累,浑身浴血,要不是幸亏陈年的秘密武器,必死无疑。
“给老子趴在地上,双手抱头,屁股翘起来!”
有个别回过精神的大汉刚想站起来找机会逃跑,立马就被马虎几人大刀“噗噗噗”砍在腿上,一下子全都老老实实了。
“我伤得轻点,我回去通知大人,你们在这守着。”
眼看天色渐亮,马虎不敢丝毫耽搁,甚至连刚才为何发生逆转的事都来不及问,转身就一溜小跑离开。
……
“驾!驾!驾!”
两人共乘一马,在初升的朝阳下飞奔。
“有义,再快点!”
“六岁,再打马就要跪下了……”
在县令大人带着衙差捕快过来控制现场后,陈年跟梁有义在现场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敷了金创药。
再跟县令借了匹马,忍着颠簸的剧痛、争分夺秒往家里急赶。
只怕迟了回家,李二娘跟荷花已经下药煮粥,一命呜呼。
虽然路程不算太远,但他心里却越来越慌。
到了!
“李……娘!荷花!”
梁有义刚勒住马,陈年便急不可耐跳了下来,“砰”的推开家里的篱笆门。
院子里,李二娘和荷花坐在饭桌前,两人衣着整洁。
“六岁?”
双目含泪的李二娘看到陈年,急急起身迎上前去,一把抱住他:“六岁啊,娘……娘以为你跑出去玩去了……”
荷花看着陈年,面容很平静。
陈年一眼瞅见桌上的空碗,大惊失色:“你们……喝了粥?!”
荷花点点头。
“下了药的?”
荷花又点点头,泪如雨下:“我们起来找不到你,想着就先走一步,让你听天由命吧……”
“儿啊……”
李二娘松开陈年,泣不成声:“来,娘给你盛碗粥……”
以傻儿子的情况,流放几千里,那是生不如死……不,半路就会受尽折磨而死……倒不如安安乐乐地去……
“娘不能再照顾你了,娘……好怕你受尽流放之苦……”
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把陈年轰得两眼发黑。
想不到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最后还是迟了一步……
无力的绝望感涌上心头,他抱头蹲在地上,扯着自已的头发,忍不住湿了眼眶。
梁有义气得直跺脚,像一个小孩般“嗷嗷”大哭:“婶婶……你咋这么傻呢!”
李二娘从小看他长大,在他家变后依然待他极好,数次要接他回家里住……在梁有义心里,李二娘就是他第二个娘亲。
“乖儿……来……”
李二娘端着一碗稀粥过来,摸着陈年的头:“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