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别乱照,我眼都花了。”李扬问我:“老刘,李大民在哪?”
“在。。。在山神庙里。”我用手点了点那处山腰。
李扬用手电很仔细地照着,这幅画还反光,他脸上绿莹莹一片,在黑暗的屋里看起来,和鬼一样,十分恐怖。
“操,哪儿呢?”铜锁找了半天:“有个几把毛啊。一惊一乍的,没给我屎吓出来。”
我一激灵,抢过他手里的手电去照,山神庙的殿堂居然空空如也,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这。。。这。。。”我毛骨悚然到了极点。我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肯定没看错。
“操,拿回去慢慢研究。”李扬知道我这个人谨慎,绝不会乱开玩笑。
就在这时,铜锁眼尖:“画后面有东西!”
在手电光亮下,果然有一个东西用胶带牢牢粘在画卷的后面。
那东西方方正正好像是一本书。铜锁要去撕上面的胶带,李扬制止住。他的意思是连画带后面的东西一起拿回去研究,他考虑的比较全面,现在黑灯瞎火,每个人神经又绷得这么紧,一旦草率做事,很可能会遗漏什么重要线索。
我们又搜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就连衣柜都打开检查了一遍。不过,在这间屋子里呆的时间越长,越能感觉到四周弥漫着阴气,温度降得很低,好像是置身在露天野外一样。
准备要撤出去的时候,铜锁提议把笔记本捎走。他有个哥们在电子城开个铺子,手下有好几个计算机精英打工,破个系统密码手到擒来。李扬想想,还是算了。拿走笔记本如果被外人所知,警察肯定会立案,到时候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从卧室出来,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下半夜一点了,此时全无睡意,脑子里如同万马奔腾,乱糟糟一片。
铜锁揉揉裤裆说:“你们等等,我上个便所。”说着,就去推卫生间门。
“你不能忍忍?”李扬怒骂:“出门没几步就到自己家了。”
“操,憋不住了,到时候憋出个肾虚你给我治啊。”铜锁嘟嘟囔囔:“放心吧,晚上没人来,也就咱们几个神经病吧,大晚上不睡觉探他妈的鬼屋。”
他哼着小曲,把手电筒熄灭别进裤腰带,双手揉着裤裆,进了卫生间。
我和李扬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屋子里越来越冷,真是阴气太盛。我站了一会儿,浑身哆嗦,抱着肩膀跳着脚。
李扬胳肢窝下夹着那幅画,等得也是不耐烦:“真是懒驴懒马屎尿多,怎么还不出来。”
话音未落,只听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尖叫,堪称鬼哭狼嚎。我一点不夸张,就好像屠宰场杀猪,一百头猪一起惨嚎的声音。
李扬脸都白了,一脚踹开卫生间门钻了进去。我也不甘其后,跟了进去。
卫生间面积还真不小,一进门是盥洗台,上面散乱着洗漱用具。再往里拉着布帘,后面应该是浴缸。
铜锁站在马桶旁边,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着手电,整个人完全傻在那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嘴能长得那么大,五官都挪移了。顺着他手电的光亮,缓缓移动视线,我看到在卫生间整整一面白墙上,不知是谁用黑色的染料,从上至下,画了一个巨大的道符。
可能是画的时候蘸墨过多,黑墨的水沿着笔划流淌,惊心动魄至于极点。图案下笔刚劲,笔锋交错,看上去力透纸背,像是这个人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临死前大爆发,含着对生命的愤怒,一笔一划写出来的。有一种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整个符箓充满了怪戾之气,图案文字似乎化成一个张牙舞爪的黑衣老妪,甩着满头黑发在墙上冲我们鬼笑。
难怪铜锁能吓出非人的声音,胆子再大也禁不住这个啊。
“我的妈啊,这是个什么玩意……”铜锁吓得抖若筛糠:“小……小爷……不玩了。”
要么我佩服李扬呢,这小子真是吃了狗胆,迅速镇定下来,不仅没吓傻反而还往前凑了凑,用手电照着上面的字,很仔细地查看。
墙上的符箓和巫毒娃娃身体里发现的,绝对不是一张。最上面的字虽然都是“敕”和“令”,但下面的就不一样了,写得像蝌蚪像蚯蚓,彼此缠绕,似是而非,真的是一个字都看不懂。
铜锁哆嗦着说:“哥哥们,你们俩是我亲哥,赶紧走吧,我胆子都吓破了。马来隔壁,幸亏尿尿的时候摸黑没打手电,这要是第一眼看见这怪东西,我非尿裤子不可。”
李扬头也没回:“想走现在就可以出去,没人拦着你。”
“你是我大爷行不。”铜锁都快哭了:“没你们俩,我一步都不敢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