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为舟能看出白得得的体质,白得得对他那般“炙热”的注视也有一定感应,她有种被狼盯上的头皮发麻感。白得得不由自主地侧头再去看身边的容舍,却发现他居然不见了。
容舍怎么来的,怎么走的,白得得竟然一点儿没察觉。
不过白得得虽然没找到容舍,却看到了另一个迎面而来的长相十分俊美的年轻男子。
白得得只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朝白得得走过来的人正是永生老祖陶为舟。先才他看到的不过是白得得的背影,此刻从正面看去,不由心里一震。说实话美人陶为舟见得太多了,甚至可以说麻木了,平日找女人也不过是为了攫取元阴修行而已,美丑老嫩对他而言似乎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他的心可不像他外表那么年轻,早就已经是老丝瓜瓤子了。
只是看着白得得的时候,却叫人有焕然一新的错觉,好似跟这样生气勃勃的人在一起,连自己都真正的年轻了。
对,就是“生气”。虽然白得得美绝人寰,可说是陶为舟迄今为止所仅见的美人,但这并不足以让个老怪物打心眼里震动。可是白得得的美并不在皮,而是在那股勃勃生机,一看见她,就仿佛看见了万物复苏的春之光一般。
而她居然还是天灵体,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这样得天独厚的女人,俨然就是老天特地给他准备的。陶为舟脑子里瞬间有了主意,为了这个女人,他即使认唐不奇当外公也无妨了。如此岂非是两全其美?生米煮成了熟饭,唐不奇不认也得认。他要是识相的话,彼此联合说不定连罪恶城也能拿下来。
陶为舟真是越想越美,看白得得的眼神炙热得甚至连掩饰都无需了。
白得得往旁边挪了挪身体,避开了陶为舟的“擦肩而过”,然后密语传音杜北生等人道:“我们走。”
这里白得得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待出了东南馆,南草忍不住调笑白得得道:“主人,你刚才怎么老盯着那小白脸看啊?原来你喜欢那种油头粉面的啊?”
陶为舟这人采女子元阴以修行,对自身模样也有驻颜之术,所以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对自身的样貌又十分自信,十分注重穿衣打扮,可是品味又差了容舍一大截,看起来的确油头粉面,颇为轻佻。
白得得被南草的话给说得恶心得不得了,“你什么眼神啊?”
不是就好,南草心想,他可瞧不上刚才那小白脸,只是白得得看他的时间太长了。
“那人是孕神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东边的永生老祖,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白得得道。
“永生老祖?”南草不敢置信地道:“那么年轻?”
“他定然是盯上师傅了。”杜北生上前一步道:“师傅,我们赶紧离开吧。”
白得得摇了摇头,“已经晚了。”到底还是自己作死啊,总是抱着侥幸心,以为未必就能遇到永生老祖。“现在只能先给外公传消息了。”
东食道:“小姐,要不要去找一下宗主呀,他不是也在城里吗?”
白得得不屑地道:“就他?开田境修为?还是算了吧。要是他死在这儿,对我们得一宗可不是好事儿。”虽然白得得至今对容舍依旧不得劲儿,但他既然是宗主,白得得还是得想着不能让他涉险。如此想来,容舍竭力培养苏彦璟也还算有良心。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主人?”南草道。
白得得想了想之后道:“也不能一直待在客栈里,咱们的事情还是得办。”如果不是为了红白回春草,白得得当时也不会决定进城了。
“南草,你去找一下郑多娘,我呢,先去对面等你。”白得得指了指东南馆对面的西北馆。“这是四方馆的地盘,永生老祖就是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何况赌馆本就是要保障客人的安全的,不然谁来一掷千金啊。
南草点了点头。
白得得就带着杜北生他们进了西北馆。
西北馆是赌石的地方,共分五层,是四方馆里最高的建筑。赌灵石的事儿白得得早就听过,只是从没去过这种地方,因为唐色空一直给她灌输这种地方不是仙子会去的地方。唐家的女人贵妇惯了。
白得得今日无心之间走进来,心里的小赌虫也就开始蹦跶了。
西北馆的小管事陈道生立即就迎了上来。今日几乎所有的赌客都被吸引到东南馆去了,他们这儿简直门可罗雀,都在打瞌睡了,好容易来了主顾,自然要热情招待。
陈道生见着白得得时先是一愣,旋即心里就狂喜,因为白得得的容貌实在生得太美。而像陈道生这样以迎送为生的人,看人又自有一套办法。
比如他看白得得的眼睛,只觉得澄澈潋滟,至清至纯,这样的眼睛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得出来的,那是从没受过什么委屈,也没看过多少险恶的人才会有的纯。
再看仿佛丝绸般顺滑的发质,发来灵之余,一头秀发都养出了陶瓷般的釉泽,可想平日所处之地必然是灵气至丰至厚。
这样的人绝对出身不凡,浑身上下打着“壕”的标签。这种姑娘,陈道生自知高攀不起,那心思也就不可能放在男女之上,只一心算计着能从白得得身上赚得多少灵石了。
“仙子,咱们这儿一共分五层,越上面的石头越贵,但是开出好东西的几率也越高。”陈道生热情地介绍道,“仙子生得如此美,冠绝东荒,一看就知道必然是老天特别眷顾的人,不如试试手气?仙子一定能切出好东西的。”
白得得四处看了看,一楼后面是个十分大的庭院,院子里随意堆放着小山似的灵矿石,因为价格不贵,所以都要论堆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