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应天府从未给他配备兵器,他于寒园修炼只有一柄木剑随身,他曾试图要求,却被查木用府主命令为由驳回了。
再攥了攥,就算赤手空拳也要看看藏在风波楼中的是何方神圣。
吴尘可以确定的是,前两个月来,风波楼二楼绝无一人。
如此,昨夜信中并非虚言。
此人,定是昨夜私藏于此。
虽然吴尘脚步放轻,但那微弱呻吟之人也很快听到有人前来,登时噤了声,呼吸声也压抑了。
吴尘顺着方才判断的方向,一路谨慎走向二楼书堆后的墙角。
在书堆散乱之后,他看到一只穿着黑色布靴的脚,看到那人的腿,腿上搭着半截长袍,即便黑色仍能看到沾染了大片鲜血。
再走近,血腥味更重。
直到,吴尘看到一斜瘫在墙角之人,顶着一张惨白失血的脸,嘴角是血,胸口有血,浑身都是血。那人目光惊恐地看着吴尘。
吴尘看他的眼神也好不到哪去。
片刻后,吴尘调整自己声音,开口问:“你是谁!”
问过后吴尘脑中思索,这人面色如纸已然脱相,但他觉得似曾有过一面之缘,具体何时已经想不起来。
“你是谁?”
见风波楼墙角中那血泊中人没回答,吴尘又定声问了遍。
那人动了动干涸的嘴角,大喘一口气说:“我是秦升长老……座下…亲传弟子林翔。”声音因微弱有些发颤。
吴尘眼中一亮,这样说他便记起来了。孙天野参加新晋弟子比试当时,秦升带人飞下高台与他口角之争,这个弟子紧随秦升身后,还阴阳怪气地挑拨过两句。
“你为何在此?”吴尘又问。
弟子林翔迟钝片刻,看神色不仅是伤痛所致,更是不知从何说起。他缕了缕思绪继续道:“吴尘师叔,昨夜不言祠外之事,是我所为。”
“此话何意?”吴尘心中已有推断,但此人出现在风波楼中却疑云重重,接着问:“你说清楚。”
而弟子林翔说出的话,让吴尘震惊。
“昨夜我提前用法器将不言祠外结界动了手脚,还一直守在鹤立峰顶等师叔你来,你来后我才离去……”
“你为何这么做?”
“我……”林翔眼中先闪过一丝忧伤,转而是深深的怨愤,他声音重了些似咬着牙道:“我奉师命。”
“秦升想杀我?”吴尘眼神一厉。
林翔不置可否。
“他为何想杀我?就因为我顶了他入寒园修炼的机会?”吴尘冷笑一声,这未免牵强了些。
林翔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