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可能就坐在和他一样的位置咳嗽,跟他只有一墙之隔。
是张龙家的邻居。
顾长安的太阳穴针扎般疼,张龙家斜对面是他堂哥张鹏,左边是一个老奶奶带着孙女,右边住着的就是正在咳嗽的女人。
这附近顾长安没来过,现在没来由的觉得发毛,大概是那咳嗽声的原因。
立春赶来时顾长安的睫毛上都结了冰,她用自己的小身板背起顾长安,轻松的跟背个小娃娃似的。
“长安,你要紧不?”
顾长安说话的声音都在抖:“要……要紧。”
立春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辆车,不是她的小毛驴,是四个轮子的,她把顾长安弄进去,塞给他一个暖手宝。
“别睡啊,马上就到家。”
顾长安抱着暖手宝,背脊弓出难受的弧度,骨头刺刺的疼,像是有无数双手拿着针在往他的骨头缝里扎。
立春频频看后视镜:“长安!长安!不要睡!长安!”
顾长安的眼皮阖在一起,脑袋歪在椅背上,发梢滴着水,一点反应都没有。
立春急红了眼睛,她搬出杀手锏,扯开嗓子大声唱:“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嘿嘿嘿嘿嘿,参北斗啊——”
顾长安的眼睑动了动,气息虚弱的说:“真难听。”
立春松口气,她边开车边费力找话题:“那个陆城啊,他长得真帅,你承认不?”
听到这个名字,顾长安冻僵的神经末梢轻轻抖了一下:“没有我帅。”
立春继续刺激他:“长安,你吧,是那种柔弱的美,就是病美人,陆城跟你不一样,看起来很man,很有男人味。”
顾长安不屑的扯扯嘴皮子:“我就没有?”
立春说:“你还真没有。”
“……”
顾长安拉开湿||漉||漉的外套,把暖手宝塞进去贴着冰凉的皮肤,眼皮不抬的说:“不准看。”
前面的立春被当场抓包,她把视线从后视镜那里移开,嘴硬的说:“谁,谁看了?”
顾长安从唇间吐出一句:“姓立,名春的色||女。”
立春气吐血。
顾长安生了场大病,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有老朋友立春在,他才能放松的让自己病倒,不用留着一点意识来防备周围。
“醒了,长安醒了。”
立春抓住陆城的胳膊,神情激动:“陆城,长安没事了。”
“那就好。”陆城不着痕迹的从她手里抽开胳膊。
顾长安将视线从刷白的天花板移到陆城跟立春身上,沙哑着声音开口:“二位,有吃的没?”
陆城跟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