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做了四十年的皇帝了,自认为算不上是昏君。尤其是在对外领兵打仗的将领心中,自已不仅给他们撑腰,还能排除后方小人的污蔑。没想到赵构这都做不到,还是说,这是他有意为之的?
当天夜里,刘禅闯进了大理寺中,值班的小吏不敢阻拦,暗中自有眼线告知了秦桧、万俟卨等人。
秦桧是个惧内的,凡事都要和王氏商讨,再加上自已出身一般,靠老丈人的关系才能积累资本、人脉,所以王氏的话语权还不小。
“相公莫要多睡了,赶紧去看看怎么一回事,千万别是官家看到那血人反悔了”,王氏提醒道
没想到一向对妻子言听计从的秦桧这次却毫不在意,拍着胸脯表示:
“没有谁比我更懂官家,今日官家种种动作虽然异常,但都是演出来的戏码,不过想邀买人心,既然这样我们就配合他演呗,总不能演着演太入戏成真了吧?”
而此案的主审官万俟卨听闻此事立马赶过去,前几日拷打留下痕迹可还没打扫干净,众所周知,官家心善,可看不得这些。
“这是大理寺?什么味道这么臭?”刘禅捂着鼻子走进监牢之中,大理寺卿、寺丞在一旁不断陪笑,心里却在暗骂:这几年死在这里面多少人了,你还不知道?
前面开路的狱卒也不住地挥舞驱赶蝇虫,一边拿着水火棍敲打犯人伸出的手臂。
被打的吃痛的犯人缩回手臂也还在大声喊冤,寺卿阴阳怪气的解释:
“官家别心软听信这些人,能进来这的人哪个不是说自已是冤枉的”
走廊尽头有一个神秘的监牢,越是靠近,气味越是浓烈。昏暗的烛火下隐约可见干涸的暗红色液体。
随着灯火点亮,方才看清全貌,牢房不是很大,几乎被各种血污的刑具填满,显得很紧凑。刘禅环顾一圈,并没有找到床铺,才注意到角落垫着薄薄一层稻草,似乎里面还有老鼠、跳蚤动来动去。
无关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只留下亲卫杨沂中,刘禅仔细端详眼前此人。
这是岳飞?那个北伐的名将?来这路上听说了此人的事迹只觉得不可思议,应当是一伟岸英雄模样。
而此时只见一约莫四十多的普通人,征战沙场让他看起来更显老态。浑身的旧疤看得出来是战场上的宿将,眼睛似乎有旧疾,身上不少尚未愈合的新伤口皮开肉绽,触目惊心。像是一只失了魂,行将就木的老虎。
被动静吵醒的岳飞睁开双眼,眼神中带着一点惊讶,但随即变成一潭死水。
“官家,你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吗?”
刘禅不知如何回答,不敢直视那双眼,没有半点往日威严的样子。讪笑道:
“鹏举,你相信我吗,这绝非我本意啊。都是那秦桧私下做的,我真不知情。”
监牢并不隔音,在一旁偷听的万俟卨惊了,要不是自已亲眼看到,还以为是有人冒充官家,谁不知道那十二道金牌,还有下令抓捕岳飞的文书,都有你的大印,你还说不知情?没有你的默许,秦桧敢这样做?
万俟卨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已是听从秦桧的才想出用酷刑逼供,没想到岳飞此人生活清白、绝无一丝一毫贪污渎职之处,官家这下推脱责任,自已难道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