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节,农历五月初五,汉人集拜神祭祖、祈福辟邪,辟邪?那正合适动手。金人最初没有历法、纪年,自然没有岁时节庆,后来承袭辽朝习俗,才有的节日活动。
好笑的是女真人会保留一些本民族不好的习俗,比如说纵偷,节日当天,“妻女、宝货、车马为人所窃,皆不加刑”。后来还发展成“偷人”,未婚青年看对眼了可以在此时私奔成婚,嗯,不用彩礼。
装扮成店里伙计的杨再兴躲在角落里,看着大口喝酒吃肉的金兵,想着夺城后和岳将军奉命,该讨什么封赏?
正想着被金人打断了:
“嘿,那个谁,我们都喝你怎么不喝!这碗酒给我喝下去!”
一个明显是喝多了的金人正在发酒疯,一旁还有人在起哄:
“爷给你酒你就得喝,要不然你就是看不起我!”
杨再兴没有说话,冷眼看着他,想起岳将军给诸将士敬酒时尊重的样子。暗中利剑出鞘,一直劝酒的人都该死。
金兵见他没有反应,恼羞成怒刚想发作,被同伴开玩笑糊弄过去了:“哈哈哈哈,你怎么不喝?莫非……这酒里有毒?”
周围一众金人都被他的话给逗笑了,王掌柜是谁啊,是我们纥石烈将军的心腹啊,他做的菜只有高层军官才有资格吃,他要是会下毒,将军早就死了,还轮的着我们?。
与此同时,纥石烈良弼疑惑的看着丰盛的一桌饭菜,甚至还有鸡汤,今日这老王真是下了血本啊,不过转念一想今天过节也还可以理解,于是大快朵颐了起来。
但良言难劝该死鬼,那金兵还是喋喋不休地劝杨再兴喝酒,此时酒桌的气氛逐渐僵住,一群金军围了上来,但在视线之外,一队宋骑偷偷将酒肆围了起来。
杨再兴见酒喝的都差不多了,索性就不装了。右手拔剑挥出,轨迹形成极其漂亮的半轮弯月,只见那劝酒的金兵轰然倒下,溅出的鲜血将弯月染成血色。
原本喧哗的酒肆,顿时鸦雀无声。一众金兵都死死地盯着他,他们不理解这儿这么多人,他怎么敢在这儿杀金兵的?
片刻之后,他们就知道为什么了。
当他们推搡趴在桌上“睡着”的同伴时,却惊恐地发现他们早已经没了气息,这时反应过来的人,望向自已的酒杯,只感觉腹中一阵剧痛,随即倒地不醒。
少数一些还站着的金兵,被拥入的宋军尽数杀光。粗略估计下,金军大半士卒都倒在了这里。剩下几百金兵,也没有丝毫防备之心。
蔡州城大门,扮成游人商贾的宋军骑兵蜂拥而入,一下将城门夺了下来,守城的金军都来不及反应。
上百岳家军精锐在城中策马奔驰,猎杀正在玩乐的金军。同时埋伏着的义军,高举大旗,领着平时受压迫的民众组织帮忙。
更有甚者,直接带头堵住金人的大营,让其不能逃走。
见外面闹出了好大的动静,留在大营的金军副将慌忙的走进屋中,本想请示主将该如何应对,没想到屋内只有一具死尸。
那尸体趴在桌子上,右手还拿着酒杯,桌上的菜看样子只动了几口,嗯,看来黄泉路上是个饿死鬼。
副将傻眼了,现在大营中就他官最大,剩下几百人瞪大眼睛望着他,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逃出去?看着门外越来越多的百姓,副官打消了这个想法。
至于和宋军拼命?副将见过飞刀,知道是岳家军暗中计划,连金兀术都不敢打岳家军,自已肯定也打不过,又不是所有的金人都敢于拼命,在去年“金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神话被打破后,许多金人丧失了那股疯劲。
而且自从南下后习惯汉人奢侈生活后,金人中也出现了不少贪生怕死之人。为了保全剩下这几百人的性命,副将一拍脑袋,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他令人将大营中牢房关押的人赶了出来,自已和几百号人住了进去,虽然有点挤,但还能接受。更丧心病狂的是,他让犯人将牢门锁住,自已带头将双手被人捆缚住。
副将还为自已的计划暗自高兴,自已都这么配合了,岳家军应当不好意思将我们都给斩了吧。
清理完外城的杨再兴还在疑惑,怎么城中的金军数量这么少,城外也没有逃脱的金兵,难道都在大营埋伏着准备殊死一击?
当杨再兴率领着人马走进金军大营时,他人傻了,怎么会有这么听话的金军,当俘虏还不用麻烦别人,要是所有金军都像这样,北伐早就成功了。
副将人也傻眼了,没想到岳家军只有百余人,就这点人马,还敢偷袭蔡州城,早知道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得尚有一线生机。
被他忽悠的金兵们破口大骂,之前可能还有些金兵还想一战,但人是从众的,既然大家都进了牢房,相互捆双手,也就不敢出去了。
副将像是鸵鸟一般将头深深的埋进腿中,杨再兴清点完人员后,笑着对他说,多亏了你呀,要不然我还没这么容易就拿下了。
虽然副将得偿所愿,这几百多人都没被问斩,但还是送往了后方,剩余的时间都将充当劳役,生不如死。
此战后,盘点战利品的刘泽笑眯眯地对杨再兴说:“这下发了,原本金人准备南下的粮食都在这儿,正好方便我们北伐”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铠甲、上千匹战马,对于缺马的南宋来说这也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从主屋里出来的杨再兴举起的一沓纸,晃了晃说:
“还有意外收获呢!”
这是纥石烈良弼与自家在朝中的重臣之间的密信,上面写着金兀术将从淮西方面南下,要求纥石烈良弼一定要守好蔡州城,保护好大军的侧翼,避免重演岳飞上次北伐时金军的窘境。
这封信被加急送往岳飞军中,然而此时岳飞并在淮西,他在金人绝对想不到的地方,金军举国来侵,后方空虚,岳飞的主力大军直扑京、洛,再取中原。
如果成功,将直接把金军包了饺子,一举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