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与紫宣,他与凌楚,都有着完全一致的相貌,而他和许宣都是二十岁的年纪,时间也能对的上,这绝对不仅仅是巧合……
齐霄,必然是当初下凡历劫的凌楚,而许宣……
齐霄见她只知道目光呆滞地盯着自己,面上有些发烫,不知所措地抓了抓脑袋,道:“你怎么了?这么盯着我瞧,虽说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你这赤裸裸的眼神……该怎么拒绝你呢?”
白夭夭回过神,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你恐怕误会了,我刚刚见到一位小师父……”边说边转身去寻,却见方才来处空无一人,哪儿有什么小捉妖师的身影,她不免奇怪地继续说,“刚刚这儿有一位小师父,背着葫芦,大概八九岁样子,他说是你的师弟,托我……”
齐霄见她行为怪异,防备心早已甚浓,此时更打断她:“我没有师弟!难道……但此处并无妖气,你眼睛没问题吧?”
“对了,传讯符!”白夭夭忽然想起手中的传讯符,便比给齐霄看,“你看,这是那小捉妖师使得不好的传讯符,落在了我手上……”
齐霄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空无一物的指尖,再看看她神态痴傻的样子,道:“看来你是见到了幻境,该不是被妖魔缠身,不过正好遇上了我,算你幸运,我无妖不除……”
“你看不见?”白夭夭无也不知为何方才那小捉妖师不见了踪影,竟让眼前的齐霄对自己疑神疑鬼,真是万般无奈。
齐霄缓缓摇了摇头,侧眸打量着白夭夭:“看来你的心魔不轻,不过你身上倒是没有妖气,这是怎么回事?”
边说边是一掌挥出,却发现白夭夭于他出掌测试之间,身上笼罩起盈盈白光,不由问道:“你有法术?”
而白夭夭也于他这一掌间发现他身上也早无半点仙气,微微一笑,道:“曾在骊山老母座下修习。”
齐霄猛然想起几日前小灰前来找自己,说小青受骊山老母座下的白夭夭上仙感化,恳请他网开一面、既往不咎……便问:“请问姑娘可是骊山老母座下白夭夭,曾请托小灰前来言和?”
白夭夭颔首,又徐徐道:“小青与法师有过节,但她已经醒悟,日后定当好好修行,还请日后法师别与小青计较。”
齐霄嗤之以鼻:“你为人正派,但你眼力不好,那青蛇妖性顽劣,你竟然还收了她在身边。”
白夭夭想到凌楚当年对自己的态度,不由觉得好笑:“你这口气跟凌楚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凌楚?”齐霄浓眉一拧,“你再三提到这个人,我怎么没听过这号人物,他也是收妖之人?”
白夭夭眼神一暗,轻轻叹了声:“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与你详谈。曾有人告诉过我,是人是妖取决于自己,小青今日是妖,将来未必不能度化成仙,人妖魔区别仅在于心……”
齐霄因白夭夭的这番话而陷入沉思,白夭夭却因手上的传讯符突然飞走而率先回过神来,匆匆作揖道别:“在下还有其他事情,先行告别。”
“诶,白姑娘,以后咱们可以多交流如何除妖啊……”齐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想要唤住她,声音却又弱了下去,喃喃道:“为何觉得白姑娘有些眼熟?难不成交过手?”
2
白夭夭循着传讯符,来到了蓬莱仙山。
形色匆匆地走过绽放的奇花异草,白夭夭来到仙鹤房门前,心里一定,推开房门,却一眼望见房中仙鹤手上的红色疤痕,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心里的疑惑,抢上前去仔细查看:“姐姐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受了伤,才传讯要我前来?”
仙鹤却是摇头:“与这伤倒无关系。我利用幻术幻出那小捉妖师指点你与凌楚见面,我想从他身上或许能查到一些关于紫宣的信息。”
“他果然是凌楚?姐姐是如何得知?”白夭夭面上现出一丝急切。
仙鹤眉间微蹙:“前几日,蟠桃大会上,我听见白帝私下讨论凌楚下凡历劫之事,于是我查了凌楚下凡后的身份,才安排了这场相会。”
白夭夭也是慨叹:“当日凌楚私盗聚魂灯,若不是白帝徇私,恐怕不是下凡历劫如此简单。而凌楚下凡历劫后,早无先前的记忆,已是凡人之躯……”
仙鹤缓缓摇头:“并不只是聚魂灯,凌楚下凡与紫宣定有莫大关联,以白帝性格,一来好面子,二来最是护短,想必怕你知道紫宣下落,才匆匆让凌楚下凡。可惜,毕竟是问不出什么了,不然你当能印证我俩心中所想。”
白夭夭想到了许宣,柳眉便拧在了一处:“那药师宫的许宣空有一副紫宣的样貌,脾性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是否那日聚魂灯出了什么差错,导致紫宣性情大变?”毕竟就连凌楚下凡历劫,个性却依旧如千年前那样“见妖就要除”活脱脱的一个模子。
仙鹤也是叹惋:“眼下的确不能妄下定论,他们是否有关连。”
白夭夭又忆起另一处疑惑:“我探了许宣的神识,并没有紫宣的气息。”
仙鹤站起身来,由着白夭夭搀扶着自己,去寻了伤药,再帮自己缓缓洒上,她继续说道:“若是凡人之躯,不可能残留仙人气息。千年前,若不是我们三人各怀私心,也不会让紫宣遭受如此大的劫数。凌楚心中的苦并不少于我们,他一向心高气傲,从不示弱,定是拼了命也想为紫宣死而复生争上一争。但聚魂灯一出,必定掀起波澜。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上,仍怀有命格,毕竟凡人,这并非好事啊……若是许宣真是紫宣重生,身上也当有七杀命格……”
白夭夭大惊失色:“凡人之躯,也能承载命格?”
仙鹤笃定颔首:“白帝亲口所言!”
说着,仙鹤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她手上伤口与药相互抵触,竟有黑烟缓缓冒出,白夭夭心惊肉跳,忙用一旁的清水清洗:“这不是普通的伤,竟能腐肉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