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师父偷摸的溜回房间后,啥事没干就是养精蓄锐的睡觉,到了下午,星级待遇没有了,老头领我出去练了个地摊,抄了个土豆丝,要了几个馒头……这下好了,别说可乐了连几分钱一碗的汽水都没了,给我气得,你这老头,你这没可乐没汽水也就罢了,你好歹整上两个菜也好啊,就一个菜还他妈整土豆丝,老子在农村一年到头不断顿的吃,想想,看看都腻歪,你这,我拿着筷子连摔带砸的吃了半个馒头,师父也不搭理我。
夜从不迟到,夜幕落下,房间里逐渐昏暗,师父不让打灯,昏暗中只有电视画面不停的闪烁,师父平卧在床上闭目养神,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平静,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我则坐卧不安,想想师父说得那句话‘今天晚上,婷婷的死会有个结果了’我心里就不停的抖,为什么抖,只因老子是个马前卒,替师父挡刀的!这一刻我才想起一句话,高收入意味着高风险,这话一点也不假,可,既然跟着师父趟了这浑水,就别想洗干净了,就别想上岸了。
房间里的钟表飞速的滴答,像是加上了加速器,七,八,九,十……再单纯不过的数字……难熬的子时已过丑时顷刻!
师父从床前起身,板正衣领,除去褶皱,潇洒的向门外走去,长长的外套在门外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周润发!不是,师父原来可以这么帅。
我轻轻关上门,阔步跟上师父,那架势和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水浒汉子相比毫不掉架,此刻恐惧,害怕,在正义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女员工宿舍前,师父没有过多的话,他又给了我一块并没有甜味的红糖,我紧紧的握在手里,往下的事不用他老人家交代,我已是轻车熟路了。
女员工宿舍的走廊,黑雾沼沼,昏暗的灯光愈发没有颜色,我心惊胆战的往里走,眼睛瞥向窗外,星光惨淡,月黑风高……窗上的帘幔不停的撩过我的前身,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这夜注定不是个太平夜。
我很佩服小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敢睡在这宿舍里,就像我不仅知道真相,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楚,而我也来了,我不能辜负了老张叔婶,辜负了师父的嘱托,想还婷婷公道,我唯有配合师父。
今晚夜,小翠依旧没敢睡着,她透过被窝说,‘二蛋哥,你来了我就放心了,你看窗外的天怎么这么黑呢’“傻妹子,半夜的天那有不黑的呢,快睡吧,做个好梦”
我没过多的和小翠寒酸,因为我的身体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就像在那死孩子岗遇到的那样,毕竟进来的时候已经进入夜里丑时了。
我刚潜进被窝不久,恐惧的心还没颤抖几下呢,就听见宿舍的门‘哐当’一声巨响,像是被人踹开的,就和欠下人家巨债来上门讨债抄家似的,接着一阵疾风呼啸着刮向我睡得鬼床前,我能明显的感受到周围的气温瞬间变低。
再听,小翠和其她两个女孩一点动静没有,没有任何吵闹,我以为我出了幻觉,可刚才的那声踹门的巨响明明像是在我心里炸开一样,她们怎么能一点声音听不到,没有理由啊。
‘谁睡在我的床上,快起来’那充满怨气的女人声音不是传到我的耳朵里,而是出现在我的心里,我头皮顿时炸开了,鸡皮疙瘩立马长变了全身,我屏住呼吸整个人由于惊吓缩成一团。
“来的,这么快”我急忙把红糖含入嘴里,却觉得一阵阵冷风一波一波的从被子上飘过,原本厚重的被子顷刻间变得像层薄纱,仿佛再稍一用力它就能飞出去。
‘师父交给我的木屑呢’我不停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娘的,坏了,让我给小翠了,我这才想起来。
对了,还有红糖,赶紧含化了抹在脖子里,可,越是着急越是口干,一点口水也没有,那所谓的红糖也变得跟石头似的,要多硬有多硬,怎么办,师父的两样法宝一样也派不上用场。
被子再次飘起,我偷偷的往外瞟了一眼,吓得我两个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我分明看见一个身着白纱幽怨的女人背对着我坐在床沿上,双手放在脸上给嘤嘤而泣的自己擦着泪,那哭声凄惨哀婉,像是诉说着自己的冤屈,让人伤悲生怜。
‘姐妹,我是来救你的,你可别乱来啊’被子再次落下我觉得心里稍踏实了一些,毕竟现在我在暗处,她在明处,第一次看见这个东西,除了吓得心肝脾肺肾快从嘴里吐出来以外,还有些许的好奇,可是这个想法没过多会老子就后悔了。
“大柱子,你个王八蛋”师父是不是见了女鬼吓跑了呢,我心里那个骂幺,让你妈整天装神弄鬼,这回见着真的了,又他妈跑了。
被子再次随风起舞,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出现了,紧挨门口那张床上铺的女孩起夜了,傻妹子哎,你早不起晚不起,偏偏这个时候,不都说女生挺能憋尿吗,这会看来那都是骗人的,只见她慢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俨然没有发现宿舍里的哭泣的女鬼,她简单的把睡衣抓到身上,下了床,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好像找不到拖鞋了,她左找右找的居然向我这边摸了过来。
“婷婷姐,你哭什么呢,你怎么还不睡觉,我穿穿你的拖鞋了哦”女孩的声音毕,女鬼也止了哭声。
我在被窝里撑开一条缝,隐约的看见那女孩踢啦着拖鞋向门口走去,她刚要伸手开门,那门却像是受了莫名的重力一般猛得一下向屋内打开,女孩躲闪不及被重重的拍到在地,连句惨叫声都没有。
这时女鬼从床沿上了站了起来向那倒地的女孩走去,猎人打到猎物那般兴奋,我从被窝缝里看得分明,女鬼虽然站了起来,却无法从她身上白纱裙下看见她的腿,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飘,刚飘两下她定住了,我有些搞不清她要做什么,我正诧异的看着她的背影呢!她的脸突然来了个180度转弯,说是迟,那时快,‘嗖’的一声,她身子未动,头颅却向我飞来,我当时就尿湿了床单,肠子不是肠子,胃不是胃的,撑着被窝缝的手指像是僵硬了,怎么也放不下来,她恶狠狠的盯着我,淅沥的鲜血顺着她的长发一直往下流,我躺在被窝里仍能听见血液掉落在地上的滴答声,那恐怖的声音声声沁入我的骨髓,我打量着眼前的鬼头,隐约能看出婷婷的模样,可,可,无论怎么看也看不清她的五官到底长在了那里,眼,耳朵,鼻子……全找不到但也不能说没有,这根本就不算是张脸,不禁让人联想她是不是在臭水沟里泡付囊了呢。
“老爷,你在哪呢”我心里不停的召唤师父,你老在不出现,我今天就要含恨西去了。
我想挪动身子,甚至想闭一下眼睛,全他妈失灵了,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由于我的双眼不听使唤没有了眨动,时间久了就模糊了。
鬼,冤鬼,或是厉鬼,从不会给你留下思考遗嘱和安排后事的时间,甚至不留给你恐惧的时间,我的鼻子先是闻到一股恶腥味,随后就能感受到有东西向我脖子里缠绕开来,带着粘稠状的液体越缠越紧,那定是女鬼流着鲜血的长发,出于求生的本能我不停的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我越是反抗她越是如毒蛇般缠绕,说得难听点,如果我不反抗还能死得慢点,绝望中,我心里暗笑,二蛋啊,二蛋,你终于为你的愚蠢与无知买单了,这世间哪有坐享其成的好事呢,你以为靠近了大柱子邵兴泽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吗,自欺欺人,既然不能反抗了,我索性眼一闭把脖子一横,你个骚娘们,你看着办吧,要杀要刮由你,就是**哥哥也认了,反正你也早已不是我的婷婷姐了,而是那该死的厉鬼。
谁知老子已经做好了将死的准备,却峰回路转了……
我闭着眼睛仍能看到一股透着碧蓝光芒的东西从我头上炸开,然后四处飞溅,我睁开眼看见那鬼头被弹到地上滚出老远老远,我终于能得喘一口气,我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鬼头和那半截身子迅速的拼凑在了一起,她双手捂着脸,躲避着刚才炸开的东西发出的蓝光,她像是跪在地上求饶,一副很怕死的样子。
我本以为是师父出现了,却,听见,床上“二蛋哥,你没事吧”原来是小翠用我交给她的木屑救了我。
小翠虽然救了我,却暴露了自己,女鬼求饶一会见这蓝光也伤不着自己,她便丧心病狂的向小翠扑去。
我大叫一声不好,小翠一单纯的女儿身,从没沾染过阴煞之气,不像我去了趟死孩子岗没死掉,也算是这些脏东西有了抗体了,一时半会的还死不了,可小翠就不一样了,不行,我要救下小翠。
小翠尖叫几声后便失去了声音,黑暗中我扔能看见她疯狂的撕咬小翠,怎么办!我从床上一下蹿到门口,都说鬼最见不得光,我伸手去摸开关想要打开灯光,一下,两下……开关反复被摁了好些下,一点反应也没有,灯一下都没亮,妈了个逼的,我一拳头砸下去,心里不停的骂,要你有他妈什么用,关键时候连亮一下都不亮。
我看着任由女鬼撕咬的小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又朝开关上狠狠的补上一拳,只听,‘嗞……啪,灯泡居然奇迹般的亮了起来,整个屋子瞬间通明透亮,没曾想灯光对女鬼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她虽然放开了小翠,但她长手一挥,灯泡瞬间炸掉,而且飞出朵朵冥花,暗黑中女鬼回过头及其煞白的脸上两只透着幽绿光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阴森的笑了起来,像是在骂我,你这傻二蛋。
她像是对我起了兴趣,在当时我也只能用异性相吸来解释了,我看着她慢慢的从小翠的身上爬起来,我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想过去看看小翠怎么样了,你丫的畜生我和你拼了,我抡起床下的脸盆像女鬼扑去,我让你丫的在祸害人,我拼劲全力对着女鬼一顿暴打,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脸盆几次从她身子穿过都伤不了她,我靠,这是怎么回事,她根本不受重力,当我刚想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想把盆子砸向她的头的时候,她一巴掌挥来直接把我打翻在地,然后直接扑到我身上给我来了个观音坐莲。
‘我本不想伤你俩,你俩为何这般害我’这诡异的声音再次从我心里传出,我躺在地上连打几个冷战,说真的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你说这叫干的什么事呢。
“美女,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俩,一个被你打昏,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一我被你打成重伤,说残了也不一定,明明是你在害我们……你说你有什么冤屈不能好好说吗,动不动就要打人”
“她死了正好来陪我,而你我也正想送你一程呢,哈哈……你们都去死吧!”
我这才知道后悔了,尼玛,能和鬼讲什么道理呢,我刚才的话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激怒提醒了她,她那看不清五官到底长在那里的惨白的脸上挤出了笑意,看得我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光恶心还不要紧,她还给我玩点刺激的,她挥出她那长着长长的尖黑指甲的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连掐带疼得我连一点呻吟声都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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