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般当会儿,京兆尹又带了一队人马而来,那领先的官兵当即对其一礼,一幅如蒙大赦之态的退了下去。
“此中事情已经听说,还请云大小姐详说。”京兆尹倒是有魄力之人,看了一眼那太监尸体,这才看着云初道。
云初也不急,缓缓道,“方才在马车内,这位公公前一刻还好好的,可是马儿突然失了控之后,他便面色大变,一下子冲进了马车,原本是想救我和丫鬟的,谁知下一瞬,面色大变,痛苦至极,我和丫鬟都还来不及做什么,便见他自己开始刺伤自己,你看他无名指上的暗器……”云初望向那太监的尸体,随即又很快移开,看着京兆尹继续道,“马儿本在急纵,我和丫鬟又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也只能看着这一切,无法阻止,幸而,这位公公及时醒转过来,可能是心知此中内疚,便欲拿剑自杀。”云初说到这里突然停住,摇了摇头,似乎
停住,摇了摇头,似乎想到方才一幕,也是不胜唏嘘。
而云初身旁,秋兰怔怔的看着云初,什么叫颠倒黑白,歪典事实,她今日个是真真的见识了。
小姐,你真真是个不一样的存在。
不过,既然如此说来,那明明就有很多种法子,为什么云初小姐还要给这太监这么好一个名声呢。
秋兰有些疑惑。
“所以,姐姐你就以剑,成全了他?”云花衣闻听云初之言,有些讽刺的看着她,当然不信。
再任你如何舌灿莲花,那背部剑穿的伤口可不是自杀能得来的,你云初到底是杀人了,且先不管这公公是哪个宫的人,就光杀人这一条,就够你举步难行。
云初看一眼云花衣,却是摇摇头,“不,他是自杀的,那剑伤也是他自己所弄,而这匕首……”云初这才拿起手中的匕首递给京兆尹,“自卫,倒是没派上用场。”
“呵呵……”云花衣突然像看笑话似的看着云初,“姐姐你还真是……一个人可以拿剑有背后刺伤自己?”
那京兆尹此时也看了眼云初手中锋利的匕首,眉头皱得死紧。
是啊,一个人,怎么能从背后刺杀自己呢。
云初眸光却是在人群中搜索一圈,随即一定,“季神医,原来你也在此。”
闻云初之言,众人这才看向云初说话之处。
季舒轩原本只是露过来看看热闹,眼下被云初这般公然一唤,无奈的一笑,自然不能退却,她是早就发现他在这里了吧。
“我倒是也奇怪得紧,方才那太监自伤之时,体态实在太过震惊,不知你行医这般多年,可有见解?”云初问道。
京兆尹一见季舒轩,态度也都软了六七分,季家后人,又是神医,自然仰慕之极,忙道,“季神医见多识广,还请解释一番。”
云花衣的面色却不好看了。
之前这个季神医还救了知香,如今会不会也帮着她。
人群中,所有人也都看向季舒轩,似乎这一瞬间,季舒轩便成了云初到底有没有杀人,这太监到底有没有自杀的定音人,一切,只要他开口,便是定局。
“云大小姐每次叫季某,都没什么好事。”脑中突然传来季舒轩有些无奈的话语。
云初抿唇,“你也不想你卖假神药的事人尽皆知吧,所以,就麻烦你了。”同样传音入秘。
“我看这云二小姐倒是想你死得紧,如果我成全了她……”
“那你等着我将你名声败尽,五马分尸。”云初笑。
季舒轩突然脚步一顿,转头轻轻看了眼云初,随即微微一笑,又向那太监尸体走去。
云花衣原本在一旁站着,琢磨半天,干脆也走了前去,几步便站在季舒轩身后,声音微高,“季大夫,你可要认真查看啊,虽然云初是我姐姐,但是若真是她在此颠倒黑白,我也不会……”
“麻烦让开。”云花衣话未落,却听季舒轩道。
“?”云花衣有些不明就理的看着季舒轩,好像没听清他方才说什么。
当然了,季舒轩本就是如风如暖的人,对任何人都是那般温柔,所以下一瞬,他微微一笑,对着云花衣道,“云二小姐,你挡着在下的光了。”
云花衣看着季舒轩的笑容,神色突然一顿,这一瞬,就好似一抹阳光洒在心间,生生让她半天没恍过神来,直到听到季舒轩说,“有些公公喜爱房中术,所以,身体柔软,非常人所知。”季舒轩一字一句,不偏不倚,“所以自杀,也不是不可能。”
“季大夫所言非虚?”京兆尹探头过来。
季大夫这才起身,对着京兆尹礼貌又温柔,“季某只是本着自己所学作出合理的解释。”
云初心底在笑,你当然在作出合理的解释,因为,这公公确实身骨柔软,想从后背刺杀自己绝对可以做到,只不过,那一剑不是自己所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