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段野眨巴眨巴眼睛,鼻涕眼泪还挂在脸上,看着有点可怜。
段成放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垫在段鸿迹头和肩膀底下,恨铁不成钢道:“爸的肩膀受了伤!你的眼睛长在头顶上吗?!”
段野定睛一瞧,才发现段鸿迹的肩上已经被血湿透了。只是因为对方穿的是黑衣服,所以看不出来罢了。
“那老头子怎么不醒?”段野可怜兮兮道。
段成放细细看了看段鸿迹的伤处:……
段成放真恨不得把段野的头按进水池子里洗一洗:“爸本来根本没晕倒。你拼命摇晃爸,撕裂了伤口,爸失血过多,才晕倒的!”
爸是被你摇晕的!
段鸿迹险些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儿子活活摇死的爹!
段成放就是再好脾气,也有点绷不住了,一脚踹开了段野:“行了,赶紧给医生打电话。叫家庭医生来。”
差点弑父的段野安静如鸡,再也不敢忤逆自家二哥,老老实实地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段成放不敢挪动段鸿迹,只好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都垫在段鸿迹身下。段野见状,也有样学样,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和外裤,垫在了段鸿迹身下。
做完这些,段野又拨通了吴妈的电话,嚎道:“吴妈!快出来!多拿点被子褥子!止血伤药!还有衣服——我快冻死了!”
吴妈诧异道:“三野子,你又跟人打架啦?这次打得连底裤也输掉了?”
段野:“哎呀不是我!是我爸!快点快点,好吴妈!多叫几个人,抬一副担架来,家里应该还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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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大惊失色:“老段出事了?哎哟你等着!我叫几个得力的人下去!你放心,家里有担架,还是你和小混混街头斗殴,把人家的腿打断了那次剩下的呢!”
说着,吴妈那边便传来了一通忙乱的杂音。
段成放安排下去之后,便和段野一起守在段鸿迹身边。
过了一会儿,段鸿迹的眼睫微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段成放连忙道:“爸,你怎么样?”
段鸿迹的嘴唇动了动,缓缓吐出几个字:“报警……”
报警?段成放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太着急了,险些忘了这茬。
段鸿迹一把揪住段成放的衣领,将段成放的头拉到自己的唇边,低声道:“别让我离开段家。闹得越大越好。”
说完这句话,段鸿迹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段鸿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段宅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一众警方的工作人员或坐或站,都在段鸿迹的房间里。段家的家庭医生和警方的医疗人员也在一旁。段成放和段野站在不远处,担忧而心焦地望着段鸿迹。
见段鸿迹醒来,一个和善的女工作人员立刻上前道:“段先生,您觉得怎么样了?”
段鸿迹缓缓启唇,嘴唇干涩:“我口渴。”
女工作人员立刻给段鸿迹倒了一杯水。
段鸿迹一边喝着水,一边缓缓张口道:“我请求,警方的保护……咳咳!咳咳!”
段鸿迹似乎被水呛到了。工作人员忙道:“段先生,您别急,慢慢说。我们都知道,您遭遇了枪击。详细的过程,您现在方便说吗?”
段鸿迹点了点头,神情隐隐带着后怕:“我今天下班回家,和我儿子在门口说话。突然感到耳边似乎飞过了什么东西。”
警方的工作人员对视一眼,一个警员飞速地记录着。
段鸿迹继续道:“我最初没在意,可是再一看我的儿子,我突然发现,他的耳朵上有了一道伤痕。”
段野的耳朵已经被吴妈结结实实地包了一圈,此刻的造型看起来很像童年动画中的一只耳。听到段鸿迹的话,段野才后知后觉地有了一点余悸——要不是段鸿迹踹翻了他,现在开花的就是他的头了!
段鸿迹皱起眉头,神色凝重肃然:“再一看远处的树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那一刻,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人要杀我。”
女警员点了点头。第六感和直觉一类的东西听起来很扯,但在生死关头,人类的本能是不讲道理的。
段鸿迹又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