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一问潘思升在哪儿,我有事情要问他,最好明日早上之前能见一面。”
叶轻悠虽然想过此事没有那么容易结束,却没想到越演越烈,甚至进展到宫中厚赏忠英伯府,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她。
为了安抚群臣的心绪,梁帝将熹郡主连降三级已经出手够辣,太后的赏赐是稳了她的位置,可皇后的厚赏怕是一把双刃剑……
她听说了潘思升入宫见梁帝,却不知细节,如今看来,她要仔细问一问才行。
春棠应下,立即去找文成。
叶轻悠随即带着花嬷嬷与常嬷嬷商议明日进宫回礼的事。
潘思升是夜半时分才来的,而且走的是叶轻悠的墙角边儿,进来就见“大狼”蹲在那里等着他。
院内灯火通明,不止叶轻悠在院子里等着,就连常嬷嬷和花嬷嬷都没去安歇,一直在这里陪着。
潘思升扫兴的撇了撇嘴,“至于摆这么多人等着么?好像小爷进来能干什么似的。”
本想寻找私会的感觉,气一气宇文宴,但这油蜡点得比白日还亮,彻底破坏了气氛了。
叶轻悠倒是准备好了茶等他,“不是故意防着你,而是大家都好奇,想知道潘公子如何说服了陛下,能将熹郡主改为熹县君,一般人可办不到。”
潘思升撩起了前襟坐下,品了一口茶,味道还真的很不错。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银子呗,那条街上的铺子都是爷爷我的,她搞了那么一出事情,如今铺子的价码都跌了!”
“甭管亲疏远近,让我亏了银子就不行。”
潘思升一个“钱”字开道,叶轻悠还真没想到。
“她也的确有些倒霉,正好在那条街上下手了。”
“也不是她倒霉,这京城大多铺子的幕后东家都是我。”潘思升傲娇得很,“所以我比宇文宴有钱多了,你现在反悔也来得及。”
叶轻悠瞪他一眼,余光睹了一下花嬷嬷,示意他别嘴贫乱说话。
潘思升讪讪,“我说的是事实而已,难道实话还不让说了?”
“所以你是去找陛下赔银子?所以陛下才对长公主府出手的?”叶轻悠仍旧揪着这话题不放。
潘思升极不耐烦的应一声,“这银子怕是要亏,我临来之时,长公主已经到我父王面前去哭诉了,根本拿不出来。”
叶轻悠沉浸了下,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一丝遗漏的地方,可惜一时还享不到。
潘思升见她冥思沉默,直接道,“陛下也不是顾忌我这一份银子,你那个宇文宴也在一旁虎视眈眈呢。陛下不把此事敲定,孙大学士那一系的抄家银两,他还想不想要了?”
叶轻悠一噎,“难道抄家的银子不是直接上缴户部?”
潘思升初次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规矩是那么个规矩,但遵不遵守、何时遵守不也要人为决定?”
他看了一眼花嬷嬷,十分不屑,“这礼教的规矩传了几千上百年,你看遵守的有几个?但凡乖乖听话的,都是被投毒下井死的快的。”
花嬷嬷:“???”
好端端的,这位怎么话中带刺的冲她来了?不过仔细揣测这句话,似乎还真的无法反驳。
因为历来死的早的,都是那些太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