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送走了护卫队之后,赵信回到了雁芙楼。至于怎么处理廖掌柜以及他的同伙,赵信相信三叔会处理的很好。
三叔年轻的时候就当过兵,后来回村里,除了忙地里的活,就是进山打猎,所以三叔家的烟熏野鸡,赵信吃的不少,三叔那一手箭法,说射野鸡头,绝不会射鸡脖子。
再说好听一点,赵家村赵三爷,挽得一手穿云箭,邻县无人能及!
雁芙楼还在关着门,赵信回城的时候,看了一下,酒楼的客人都不多,因为刚考完的学子都去寻花问柳了,刚刚就看到几个熟悉面孔相互搀扶着在街面上晃悠,身形歪歪扭扭,脖子上还有红印子。
原本打算是明天开门营业,那今天就有得忙了。
幸好被带走的主要是以采买、账房这些人,其他的洒扫、跑堂、厨子基本还在酒楼里,所以重新开业的问题不大。
赵信把所有人召集在一楼大堂开会。
这两天,很多人突然就不见了,又突然回来了,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也不说出来,可是大家明显感受到了压抑的气氛,特别是有十多个人一直没有回来。
“咳咳!”
“廖掌柜他们回邻县忙着下一个分店的事情了,你们在蜀州都干的很不错,这才刚年初,你们应该还记得年前的分红有多少,我可以承诺你们,今年的生意只要一如既往,那今年年底的红包,不会比去年薄。”
“徐佳,由你来做蜀州城雁芙楼掌柜。”
被点到名的徐佳非常意外,一脸的不可置信,“少东家,我行吗?”
“不要觉得当了掌柜,就掌握了多大的权力,更多的要想到肩上的责任,徐掌柜年底的分红,是和酒楼的业绩挂钩的,在场的众位,只要努力,都能做掌柜,以后掌柜只是一个身份,而不是单单的地位。”
这个徐佳,雁芙楼考察过,赵信对他也有了解,是村里一个婶子的外甥,就是记不得是哪个村的了。
人很聪明,读过两年书,而且勤奋好学,所以赵信选他当掌柜。
以后的掌柜都是轮换制了,雁芙楼不会再有终身制的掌柜,而财物也不能会计和出纳都由账房一肩挑。
最重要的是人事权得捏在赵信手里。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但是蜀州城找个能写会算的书生,简直不要太容易,陈太忠就是因为要回村照顾村里老人,所以每次院试之后只干几个月,凑够路费就会离去,但是还有很多人不会离去,而是找一个合适的活,就在蜀州城待下来,等待下一次院试。
“好了,廖掌柜他们去开辟新的酒楼,你们也不要羡慕,只要你们继续努力,机会很多!”
“开始准备明天重新开业的材料吧。”
赵信说完就把人挥退了,强忍着,等众人离去,赵信才骚着头顶,唉!这习惯啥时候能改啊,说谎话就头顶发痒发烫,不挠就难受。
第二天准时开业,人如潮流,酒楼里人声鼎沸,厨房是最稳定的地方,墩子切菜码菜,还有小厮负责清洗、打荷有条不紊,可是酒楼里跑堂的就差点乱套了。
赵信让两个人专门负责一楼大堂和二楼雅间,只管站在那里守着,客人有要求直接传递,而不是亲自去跑,就和大堂经理差不多,这才稍稍好了点,不像刚才鸡飞狗跳的样子。
新招的会计就有点手忙脚乱了,赵信在一旁收钱对数,然后把数字报给会计登记,才稍微好了一些。
正在收钱的赵信,听到陈太忠的声音,“赵兄,你昨天和前天到哪里去了?”
“什么?”正在称银子重量的赵信抬头问了一句。
“我说院试考完那一天,还有昨天你去哪里了?”
“我一直在啊,只是回房的时候你都睡着了,所以你没有发现。”说话的时候赵信的食指无意识弯曲了几下,然后才拿起桌上剪刀开始剪银子。
“是吗?我睡得这么沉吗?”
剪了好几次,赵信才在客人不耐烦的催促下,把碎银子补给客人。
陈太忠见赵信忙得不可开交,也就不再多说了,而是很主动地去后厨,干起了他的老本行,刷碗!
一整天忙完,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赵信才知道陈太忠今天也忙活了一天,“陈兄,你这都是准秀才了啊,怎么还能做刷碗的活?”
“活无贵贱,哪有能不能的?”陈太忠心安理得地扒拉着碗里的饭,“我这些天可是一文钱的房费都没有给,现在院试也考完了,哪里还有脸继续白吃白喝白住?干这些力所能及的活,我吃饭都吃得香些。”
“嗯,小陈今年吃饭确实比去年吃得香些。”
“大师傅,你就别调戏我了,咱好汉不提当年勇,好吗?”
“这有啥不能提的,但是你说不提,那咱就不提。”
赵信无语了,好嘛,我怎么说还是少东家呢,陈太忠都比自己更熟悉酒楼里的人,看来自己工作做的不到位啊,得抽个时间给大家伙做个谈心谈话活动,拉进一下距离。大风小说
不对,不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多,而是因为陈太忠在这里活干得多,对一定是这样,往年白嫖雁芙楼的柴房,为了凑路资还得刷盘子,认识的人能不多吗?
酒楼渐渐上了正轨,赵信的活少了很多,每天也就是巡视一下店里,最重要的活就是每天下午把当天结余的银子,带去钱庄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