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草原西南边,赵信带着人一路疾行赶到此处停下行军。
这个地方距离阿鲁部落营地还有五天路程,距离大乾边境却只要三天路程,从东到西要不是一路上不惜马力,不可能这么快到达此处。
“钱多多,你带人探查附近地形!”
赵信令下,钱多多立马带人出列,不顾疲倦地外出查探。
阿鲁部落北边和西边一部分临近细封氏,东边是巴尔虎部落,这三个方向都不适合安排马匪。而马匪主要的活就是劫掠大乾商队,为自己谋利,于是把自家养的马匪安排在营地南边,不仅可以劫掠商队,还可以骚扰达尔部落,以及其他小部落。
此地距离马匪的老窝,还有半天的路程,同时也是马匪们北上去阿鲁部落的必经之地,赵信他们这时候选了一处小山包,准备在山包的小树林里修整一下。
众人都很疲惫,除了暗哨,其他人都在争分夺秒地休息。
这时候的赵信反而有些睡不着,“二哥,这种日子不好过吧?”
赵二郎坐在地上,用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半躺着,声音中透着疲惫,“又不是长期过这样的日子,还行吧。”
赵信也半躺着,让自己颠了几天的老腰休息休息,凝着眉斟酌道,“二哥今后还愿意干这个买卖吗?”
云里雾里的一句话,赵二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僵硬地保持半躺着的姿势陷入沉思中。
这要是换了赵三郎,以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再加上商人气质浓厚的奸猾,肯定会脱口而出,‘干’。那就是一要钱不要命的主!
赵二郎自从听了赵信和日渥不基商议的每年交易物资的类目之后,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若是日渥不基这一次败于阿鲁部落,那无话可说,改名换姓再来过,或者换成赵大郎来领头走党项。
但这一战要是赢了,那好处可就太多了,利益呈百倍地增长啊,但是有机遇的同时也有风险,眼前的风险就是干仗,可往后的风险仍然很大。
贩运粮食和铁器,那是杀头的买卖!
日渥不基又必须要这些东西,有这些物资,他的势力才能稳固,不然就是风中阁楼。
赵二郎没有直接回答干不干,而是关心起了其他,“五郎,那些东西我们从什么渠道获取呢?”
赵信也没谱啊,可谁叫利润高呢?“铁器的话,我有办法,但是粮食可就难了。”
赵二郎很奇怪地看了一眼赵信,淡淡地说了一句,“严学究是你的同窗,难道你不知道他家里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当然是做买卖的呀!”赵信无语地说道,“当年我还在私塾读书的时候,严寄文、恒旭明、孟良俊他们三个可是有名的富二代,我进私塾之后笔墨纸砚的花费可全是从他们哥仨。。。。。。算了,这些就不提了,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事情?”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了。”赵二郎点了点头,“严寄文家主营粮食买卖,副业是布匹生意,知道了吧?”
赵信眼前一亮,想不到自己身边居然有这种大boss,“得了,事情有着落,那就靠谱了。”
接着赵二郎又分析了一遍,“其实粮食运到党项,只要把数量控制到恰到好处,即便是抓住了,疏通关系之后问题也不大。难的是铁呀!”
“我都说了铁没问题的呀!”赵信一副自信的模样,日渥不基对铁器的要求,肯定不会是民用的东西,但是赵信有办法呀!
“既然如此,风险已经降到了最低,我还有什么不做的理由呢?若是我不做,咱们其他几个兄弟谁来合适?”赵二郎舒了一口气,纠结了好几天的问题,现在得到赵信确定的回答,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那就成,我还担心你害怕呢,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准备把这一场仗打赢。”
赵信这群人,此次是轻装出发,按照日渥不基得到的情报显示,马匪窝里有三百人手,而赵信的人马,在给车马行把式做了大量思想工作,许以极高的报酬之后,他们绝大部分人同意加入赵信的队伍,对马匪作战,加起来堪堪一百人。
又加上拉巴子这大半年在草原上流浪拉拢和收服的奴隶两百人,总兵力和马匪相当,只是战力肯定要差上一些。
除掉三百马匪,和干掉以及收服的阿鲁部落众人共计一千五百人,现在阿鲁部落族长日达木基手底下剩余的常驻兵员,应该在一千人左右。
日渥不基带着白狼谷所有人,加上他联络的小部落,所有兵力应该在一千出头。
数字上算起来是对等的,但是客场作战,一旦日达木基走投无路掳掠他属地的妇孺老弱都参战,那日渥不基就会被如同蚂蚁一般多的阿鲁部落蚀咬。
所以这场仗,打的就是措手不及,在阿鲁部落没有收到白狼谷之战失败的消息之前,日渥不基直接突进阿鲁部落主营地,拿下他们族长日达木基,才能一战而定。
不然两方对峙起来,日渥不基必败!赵信也就败了!
休息了一阵的拉巴子见到赵信还没有启程的打算,就匆匆走来开始询问,“赵信,我们为什么还不出发?”
“出发?”赵信双眼愣神,“去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