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经洲听他提萃华楼,就知道这是想带小姑娘去吃好的,笑道:“丰泽园吧,今年已经恢复正常经营了,不过现在风饭庄了。”
丰泽园无奈改名“大众餐厅”,一批名厨被强令去烙大饼、蒸窝窝头、擀面条,也是最近才恢复正常经营的,不过还是不敢恢复丰泽园的原名。
贺时吃丰泽园的菜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对那里的鲁菜仍是记忆犹新,听他小舅舅说丰泽园恢复经营了,连忙说好。
又跟沈瑶道:“老北京有个说法,吃药同仁堂,酱菜六必居,穿鞋内联升,吃菜丰泽园,丰泽园鲁菜是一绝,咱们到那里尝尝去。”
沈瑶笑着点头,梁经洲笑一笑,开着车往丰泽园去了。
真正走进丰泽园时,沈瑶有种时空交错的恍惚,这个饭庄是个青堂瓦舍的四进大院,许是新修整过,环境很是雅致,虽比不得定南候府的万一,但相近的建筑风格让沈瑶有种回到了自己那一时空的感觉。
一直留心她的贺时低声问:“你喜欢这种四合院?”
沈瑶点头:“喜欢。”
相比较平房楼房,这样的四合院更让她有归属感。
贺时暗暗记下,心里已经暗搓搓想着多赚钱攒起来,再去打听打听四合院的价,以后结婚了的话,看能不能让瑶瑶住上她喜欢的院子,靠他自己的话这一两年内四进的怕是买不起,弄个两进的该是不难。
沈瑶是不知道,她多看了几眼丰泽园的建筑,贺时已经琢磨起他们婚后住哪里了。
三人要了个小包间,跑堂师傅拿了份菜单过来,梁经洲让贺时和沈瑶先点。
贺时想着沈瑶该是没吃过这些的,怕她尴尬,接了菜单陪她一起看。
哪料到沈瑶看到菜单倒是不怯,还挺感兴趣的样子,实在是久不见海参鱼翅这些东西,只看着丰泽园菜单上的这些菜名就让她生出了亲切感。
只是菜单上没有价钱,今时不同往日,鲍参燕翅于她而言已经是比较奢侈的东西了,况且今天做东的人不是她,这个时空大家又普遍的穷,哪怕大概知道贺时家的情况,也没有真依着自己的喜好去点。
视线在菜单上一道道菜名上掠过,问贺时喜欢吃什么。
贺时随意看了菜单一眼,说:“这里的招牌是葱烧海参,凉菜老醋蛰头不错,其它的你可着你自己想吃的点,你喜欢吃的我都喜欢。”
梁经洲:“……”
半年不见而已,这脸皮到底是怎么变得那么厚的,他一个二十九岁还单身的,被自己才二十岁的外甥猛洒狗粮。
倒是沈瑶,注意力在老醋蛰头上,莫名想笑,原来真的爱吃醋啊。
她低了头,看着菜单缓缓道:“凉菜上老醋蛰头,热菜的话葱烧海参、芙蓉鸡片、清汤八珍,再来个鸡油菜心。”
他们只有三个人,她也没再多点,把菜单递给梁经洲,道:“这就差不多了,您有特别喜欢,要加上去的菜吗?”
梁经洲接了那菜单直接递给了伙计,说:“再来个白扒鱼翅,干锅虾仁,乌鱼蛋汤,主食上银丝卷。”
伙计写好菜单给他们把菜名又都读了一遍核对过,这才出去了。
从B大到这边,梁经洲一路上都在不动声色打量沈瑶,结论是贺时这小子眼光真不错,长相就不说了,看起来出身教养都不差,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一顿晚饭吃下来,对沈瑶的评价更高了,他平时也没觉得自己粗俗,跟这小姑娘一桌子吃饭,愣是觉得自己的吃相有些太豪迈了。
吃完饭送了两人回到校区,也没回部队,直接回了家里。坐在厅里沙发上看报的老爷子问吃没吃过晚饭,他说吃过了。
想着晚上吃的一肚子狗粮,笑着问:“您猜我跟谁一起吃的晚饭?”
老爷子笑笑:“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