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尔撇嘴:“你说你们那学校跳楼自杀率逐年减少的时候。不过,哥,你吹牛不嫌牙疼啊?前两天自杀的那个敢情不是你们学校的?”
思莞讪讪:“那个不是跳楼的嘛,是跳水自杀来着。我也没撒谎。”
是,跳楼自杀的逐年减少,跳水投奔屈原的逐年增多。
辛达夷是家中独子独孙,被辛家老少念叨了一天,借着尿意从一楼卫生间翻窗遁走,和阿衡、言希集合。
“咱们happy去吧。”辛达夷自从成绩出来,就过得凄凄惨惨,三姑八大姨,每天轮番轰炸,哎哟,我们达夷就是争气,恨不得一人抱着啃一口。难为达夷小孩个性,在长辈面前既憨且乖,忍呀忍的,差点憋出便秘。
“去哪儿?”言希也是闲得发慌。
辛达夷豪气地开口:“走,咱唱K去,老子请客,我三姑奶刚给的红包。”
阿衡想起言希唱歌的情形,抽搐:“就咱们仨?人……少了点。”
没人跟自我感觉良好的这厮抢话筒,她的耳朵恐怕不用要了。
辛达夷一想也是,出去玩就是找乐子的,人越多越热闹。
“那叫上思尔、思莞、孙鹏一道?”
阿衡想了想,微笑:“Mary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也叫上他吧。”
辛达夷本来不乐意,但是想到阿衡一般不开口主动要求些什么,实在难得,点点头答应了。
若问他,和陈倦是不是朋友,他势必会摇头;但是问,是不是敌人,他兴许,犹豫几秒钟,还是要摇头。
对陈倦的感觉太微妙,虽然看彼此不顺眼,但是由于两年的同桌三年的同学关系,却能轻易想到“陪伴”二字。
那人的人品做派风格爱憎,他统统不喜欢,不停地批驳不停地反对,连自己都纳闷那年的一见钟情怎么会来得如此毫无章法。
兴许,当年年纪小。
QG是一家很有气氛的KTV,很亲民的风格,每晚人都爆满,来来往往,极远处都能听到鬼哭狼嗥。
辛达夷请客,一众人上了三楼的包间,走楼梯,脚下都一震一震的。
阿衡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心中好奇,朝闪着变色灯光的廊间看了看,隐约有人影依偎着,却被言希挡住了视线。
少年脸微红,阿衡明白了几分,移了目光,正巧对上了思尔。这姑娘看着她,目光发冷,有着说不出的别扭。
阿衡叹气,她和思尔,一辈子都要这样吗?
孙鹏看到了,笑眯眯地揉了揉思尔的长发:“小美人,你又郁闷啦?”
思尔翻白眼:“谁郁闷了?”
孙鹏笑得更大声,眼睛亮晶晶的:“连翻白眼都和你哥这么像。”
思莞捶他:“少污蔑人,我什么时候翻过白眼?”
Mary笑得眉眼风光明媚,整天见糊涂人,总算出个聪明的了。
孙鹏转眼,看到肉丝,笑得极是斯文败类:“这位美女从没见过,姓甚名谁,芳龄几何,成家否?”
Mary装作满面桃花红,抛了个媚眼。
辛达夷抖了抖身躯,不客气地推了Mary一把:“你丫个死人妖,能不恶心人吗?几百年前的丝巾都扯了出来,围脖子上也不怕长痱子!”
陈倦淡定,暗地踢他一脚,耳语:“我长痱子我买痱子粉我乐意,你要是搅散老娘的桃花运,信不信老娘这辈子都缠着你?”
辛达夷哆嗦,但是想了想,还是咬牙横在孙、陈二人之间,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宁可让这死人妖缠一辈子,也不能让他去祸害自家兄弟。
此人非男非女,杀伤力……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