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影子只是沉默,听着这位王爷自言自语,“虎骁犬阳一位在北,一位在东。北疆拒收王庭,已无更多兵力;东关穷乡僻壤,哪有精兵良将?风庭属于天狼辖域,我十六字营已然围城,却尚未暴露。”
“携龙雀性命,以三王鲜血。便得四方大军,一日逼宫洛阳。”斡鹰王喃喃自语,“这可是你当年做的事情。。。。。。你总不会天真以为,我做不到?”
这位藩王的一言一语皆是谋逆大罪,字字诛心。但那道影子则是保持沉默,似乎习以为常。
“退兵?”斡鹰王脑海中恍惚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随即摇头否决了这个念头,冷笑道,“如今兵围风庭,此时退兵,岂不是沦为千古笑柄。”
沉默的影子淡淡开口,“王爷,森罗道探子怎么处理。”
“皆杀。”斡鹰王又闭上了眼。
那道影子淡漠看着盘膝修行的斡鹰王,沉默领命,消失在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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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风波庄内庄的另外一间房间。
即便魏灵衫从未出过洛阳皇都,此行来到热闹非凡的风庭,也几乎没有出过风波庄。
北魏人人皆知龙雀郡主。
那只龙雀深得魏皇喜爱,宠为一掌明珠,任予所需。魏灵衫喜牡丹,便有了那天下首屈一指的牡丹园;魏灵衫喜剑,便有了天榜第二的玄黄剑宗横跟随指点。
而国色天香,天赋异禀,独得圣眷。。。。。。已经不能形容这位少女在人生路上的顺风顺水。
而魏灵衫不出风波庄,并不是她不愿出门。而是宗横不让。
大夏棋宫刺杀魏灵衫的消息已经被泄露,而四大藩王并肩齐入风庭城,更是宣告了魏皇至高无上的意识。
魏皇是认真的。
如果在这期间,让龙雀郡主出了什么意外,谁来负责?
玄黄剑宗横负不起这个责任。
而龙雀郡主此刻,颇有无聊的翻着宗叔为自己找来的《风庭城志》。
“风庭六月剑酒会,启幕天下剑出鞘,城主府燃万顷烟火,点起半顷星空,沉剑湖有万盏花灯漂泊,能亲身观盛景之剑客,无一不以之为毕生骄傲。”
魏灵衫撇了撇嘴,把《风庭城志》往脸上一扣,倒仰在床上。
说到底,毕竟是个十六岁少女,好不容易能离了那烦人无比的国师,以及无聊苦闷的洛阳皇宫。人生第一次出远门啊。。。。。。就这么被关在门里,纵然外面再热闹,也看不见听不着。
这下彻底六根清净了。
下一秒,漆虞剑自行出鞘,魏灵衫猛然坐起,握住剑柄前递三寸。
剑尖处多了一位白发如霜的年轻男子,倒是俊美无双,只是面无表情伸出两根手指,夹住漆虞,漆虞便不能再入一分。
叶小楼面色如常,淡淡将漆虞往一边拨开,从怀中拿出一块精致令牌,往魏灵衫面前三寸一停。
即便是叶小楼这种深居简出的人,也知道。。。。。。大魏龙雀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自己就这么贸然闯入龙雀郡主的闺房,少不了被魏灵衫拿漆虞砍上两剑。
所以叶小楼丢下令牌,还有师尊那句留言,就脚底抹油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房间中。
魏灵衫扭着眉头,看着这枚烙印着“剑与酒”的令牌,耳边传来那古怪白发人的声音。
“郡主大人。。。。。。勿起杀念,伤人伤己。”
这只龙雀细眯着狭长好看的眼眸,冷哼一声,翻手收下了剑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