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跟我说实话,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左家成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家里没出什么事儿,就是···,就是你二爷出了点事儿,唉,我都没脸说,让你爸跟你说。”
话筒中传来左建国的声音,但明显在稍远点的地方,声音不大。
“我也没脸说,老二,你说吧。”
大哥和大嫂都发了话,于是左家成的二叔左建军接过了电话。
“大成啊···”
“二叔,到底是咋了?”
“唉···”,左建军好像也有些难以启齿,先叹了口气,又“卡吧”传来一声打火机的声音,左家成就知道他二叔点上了烟。
“你二爷以前没事儿,喜欢钻洗头房,你知道吧?”
“知道啊,这两年不是不去了么?”
自从左家成的爷爷英年早逝,左二爷就一直帮着他的大嫂,也就是左家成的奶奶,把几个侄子侄女从小拉扯大,甚至左家成小的时候,也被左二爷带过一段。
但左二爷自己,却一直没有顾上成家,身边也没有个女人。最起码,在家里那二十来年一直没有。
后来,左二爷外出学道这段时间,社会风气渐开,以往各种只在封建半封建社会才会堂而皇之出现的行业,也都改头换面的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
而且不光是大城市,小县城里甚至更加繁荣。
学道回到南延后,虽然没有正式的工作,但凭着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以及在外出期间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一些手段,左二爷在白云观前的算命摊子生意极其火爆,这也让左二爷手里从来不缺钱,甚至比左建国和左建军兄弟俩手头还宽裕。
手里有了钱,左二爷便也仿佛开了窍一般,没事儿就往街头巷尾的那些挂着红灯笼的洗头房,洗浴中心钻。
家里人虽然不耻他这种行为,但人家辈分大,又花的是自己的钱,更兼体恤他半辈子没个女人,于是也就睁一眼闭一眼。总想着顶多就是被扫黄的抓到,凭着左家兄弟(主要是老二左建军)在县城里的人脉,交点罚款就出来了。
到时候还可以借着被抓的事儿劝劝他。
可没想到的事,左二爷给别人看相算命的水平怎么样不知道,但自己趋利避害的本事还真不低,县里面连着几次扫黄,左二爷纹丝儿不动,金身从未告破。
就连左建军有次不信邪,偷偷摸摸点了个炮也没能抓到他,差点弄得左二叔改变了信仰。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年龄渐渐大了,体力不行了,还是县里面连着几次扫黄,导致街头挂红灯笼的洗头房都改变了服务内容,左二爷近几年去洗头的次数骤然变少,家里人都以为左二爷终于改邪归正了。
“是,现在花钱的不去了,开始玩不花钱的了···”
听左家成问起,左二叔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啥?”
听了二叔的解释,左家成才知道左二爷竟然这次玩了个大的。跟后街一个半老徐娘勾搭上了,甚至偷偷闯进人家的家里,在人家的床上苟且。
结果被人家丈夫堵在屋里了···
好在左二爷虽然年龄不小,但身手还不错,趁着半老徐娘挡门的时候,跳后窗户逃跑了。
不过人家已经放出话来了,谁的面子也不给,抓到左二爷一定要卸他一条腿。这才让左建国和左建军兄弟俩只能想办法把左二爷送走。
“大成,你在南河给你二爷租个房子,让他在那边住上个一年半载的,等这事儿消停消停了再让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