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成河话音刚落,手里已多了一只勃朗宁。
严其实只能慢慢倒退在墙角,因为信成河的枪就顶在他的脑门上。
老罗已经放松的手,青筋蚯蚓般又爬了出来。
“把枪扔在地上。”信成河朝向老罗。
“还有你,老实点。”信成河又对着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小惠湘说。
“你这个汉奸,是在找死。”小惠湘分明已经怒了。
“我来你这里,日本人知道,只要我死了,你们吉庆班的人一个也是别想走掉。”
“还有,严站长让你的这两个手下滚出去,要不然我要是像老罗一样手一抖,你的脑袋就会多一个窟隆。”
信成河不紧不变的腔调,像极了平日里小惠湘吟诵台词时的感觉。
在小惠湘看来,这个平时可以被轻而易举消失掉的狗汉奸,今天有些看不透,而且变成了棘手的问题。
“你们都先退下。”严其实的语气充满无奈。
这个原本如铁的严副站长,今天成了狗汗奸爪下的老鼠,小惠湘与老罗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退出去。”信成河的枪顶的严其实已经无路可退了。
小惠湘与老罗对望一眼后退了出去,目光远远的透过清晨的空气,一直注视着屋里的一切。
“二哥!”
眼镜下信成河的目光变得有些狡黠,嘴角微微上扬,一晕微笑已荡漾开来。
“你这个小汉奸!”严其实突然大笑!
稍倾之后。
小惠湘与老罗正欲冲向房间,这时门已开了。
信成河还是走在前面,但这次后面跟着的是一脸严肃的严其实。
“这次就放过你!”严其实用枪敲了一下信成河的脑袋。
“不能放过他。”老罗已动了杀机。
“一个小汉奸,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再说,他真的在这里死了,日本人不会放过吉庆班的每一个人,他的命在我们手里随时都可以取。”
老罗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的那个严副站长。
“我要去上班了。”信成河停了下来。
昨天晚上死了四个日本宪兵,有三个一枪爆头,传说中的那个蒙面人又出现了。
信成河窝在自已办公室的沙发上,想着刚才到特别工作组的院子时碰到的韦一凡。
“你就知道整天找女人喝酒。”韦一凡似乎也刚回来。
“小惠湘?”信成河嘴里与这三个字一起喷出的还有宿醉的酒味。
韦一凡不想理他,鄙夷不屑地望着信成河走进办公室。
沙发上的信成河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翻了一下身子,宪兵队的摩托车声音已经到了院子里。
现在,鬼子坂田就站在院子里,韦一凡已经迎了上去。
“你说,昨天行动安排的如此周密?”
信成河在想,胖子韦一凡是否能把小惠湘这个信息传递给鬼子坂田。
那个叫阿根的大胡子?
信成河在鬼子坂田的声音里居然真的困了,翻了身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