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立刻识趣地站起身来笑道:“大嫂有事,咱们先回去了。”
但是薛氏却不肯如此识趣,扭着身子不去理会沈氏拉自己的手笑道:“大嫂有什么事儿咱们不能知道么?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呢。”
南宫墨挑眉道:“杨管事,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杨忠踌躇了片刻便挑好了说词,道:“回世子妃,楚国公府上来禀告说郑夫人过世了,请世子妃回去。”
南宫墨秀眉微蹙,郑氏即便是当了十几年楚国公府的家,在南宫墨眼里也只是个妾室而已。南宫怀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态度,即使是郑氏真的死了也不太可能会让她回去,最多就是通知一声罢了。但是如今…那么只能说郑氏的死不一般,必须要她回去。
一听是丧事,沈氏和薛氏都是一怔。薛氏更是觉得有些晦气,掩唇笑道:“哟,原来是楚国公府有白事啊。那弟妹就不打扰了。”
沈氏犹豫了一下,看着南宫墨道:“大嫂刚刚成婚,其实不回去也没什么。”毕竟不是亲娘,回不回去也没人敢说什么。
南宫墨点头,浅笑道:“多谢弟妹提醒。”
不送两人出去,南宫墨收起笑容看向杨忠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杨管事道:“回世子妃,方才楚国公府二公子命人前来禀告,说是今天一早有人发现郑夫人死在了楚国公府的地牢里。看起来像是被毒死的,大公子是郑氏临死前见得最后一个人。所以……”
“所以,我爹怀疑是大哥毒死了郑氏?!”南宫墨问道。
杨管事沉默不语,显然就是这个意思。犹豫了一下,杨管事方才问道:“世子妃,这是…要不要禀告公主和世子一声?”南宫墨起身道:“你去禀告母亲一声,然后让人去通知世子吧。我先带人回去看看。”之前就觉得南宫绪不对劲儿,倒是没想到南宫绪敢直接毒死了郑氏。不过…到底是南宫绪下的手还是被人栽赃了还未可知。
“是,世子妃。”世子早就吩咐过,世子妃想要去哪儿都不能拦,世子妃说什么都跟世子本人说的一样,所以杨管事也不会质疑什么,只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一进了楚国公府,就看到南宫墨没有去见南宫怀,直接去了南宫绪的励勤院。
一进去就听见林氏正在大厅里哭天抢地,南宫晖也愁眉苦脸的站在门口发呆。看到南宫墨进来,南宫晖眼睛一亮连忙道:“墨儿,你总算回来了!”话音还未落,只觉身边一道人影闪过,林氏已经冲了出来朝着南宫墨的方向冲去。
南宫墨皱了皱眉,侧身避开了冲过来的林氏。林氏险些一头栽到了院子里,忍住了身子愣了愣也顾不得许多,林氏便哭泣着道:“妹妹,求你救救夫君吧…呜呜…”
“够了!”南宫墨沉声道。
林氏的声音顿了一下,很快又呼天抢地的大哭起来。南宫墨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请少夫人先去休息。”南宫晖也早就被林氏的哭声弄得头晕脑胀,挥挥手对励勤院的下人吩咐道:“请大嫂下去休息。”
几个丫头这才一拥而上,拉着呜呜咽咽地林氏下去了。
两人进了大厅坐下,南宫墨方才问道:“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现在在哪里?”
南宫晖有些无奈地苦笑道:“大哥被关在书房里,但是…没有父亲得允许谁也不许见。今天中午…送午膳的人发现郑氏死在了地牢里。听说地牢里是一天送一次饭,昨天送饭的时候发现郑氏躺在干草堆里也没在意,今天再送的时候才发现郑氏依然躺着昨天的饭菜也没动。这才觉得不对,让人进去检查发现郑氏已经死了一天多了。前天送过饭之后,据说只有大哥见过郑氏,而且大哥给郑氏送进去了不少吃得,郑氏也吃掉了。现在父亲正在找仵作和大夫检查呢。”
“找仵作和大夫?如果查出来确实有毒呢?”南宫墨问道。
南宫晖沉默地望着南宫墨。南宫怀此番做派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怕他是没打算姑息南宫绪了。
“我去看看大哥。”南宫墨起身道。
南宫晖也跟着起身,道:“父亲亲自派了人守着,他们不会让你进去的。”事情一出来,他就想进去见大哥了。但是无论他怎么说那些人都不肯放行。南宫墨道:“去看看就知道了。”两人刚出了大厅门还没往南宫绪的书房走去,就看到南宫怀急匆匆地带着人走来。看到南宫墨脸色一沉,沉声道:“谁让你回来了?!才刚刚成婚就往娘家跑像什么样子?”显然南宫墨回来只是南宫晖单方面派人叫的,南宫怀并不知道。
跟在南宫怀身边的是眼睛通红的南宫姝,正捏着手帕一脸怨恨地瞪着他们。
南宫墨淡淡道:“大哥出了事,我做妹妹的难道不该回来看看。”
南宫怀冷哼一声道:“看看也好!我也想看看那个孽子到底是存了什么心!”南宫墨微微蹙眉,并不答话。南宫怀道:“既然都来了,就进去吧。去将那个孽子带过来。”南宫墨和南宫晖对视一眼,沉默地跟着南宫怀重新返回了大厅。
大厅里,南宫姝扶着还根本看不出来的肚子靠在椅子上哭泣,旁边越郡王府的丫头正在细声安慰着。只是越安慰南宫姝哭得越伤心,瞪着南宫墨和南宫晖的眼神也就越怨恨。南宫怀给她哭得头疼,沉声道:“行了!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南宫姝噎了一下,含泪道:“娘亲被人给杀了,我做女儿的难道连哭都不能哭了?呜呜…父亲,你一定要为母亲做主啊。”
“够了够了!”南宫怀显然有些心烦意乱,不耐烦地道。
不一会儿,南宫绪在两个侍卫得押送下走了进来。他倒地是楚国公府的大公子何况罪名未定,也只是被关在书房里不准出去而已,倒是没有受什么苦。
南宫怀冷冷地盯着他,厉声道:“孽子!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