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扬…你真的不去矿坑看看了?”
站在雪玉山下,只见一块刻着‘雪玉山’三个大字的巨石耸立于山顶,遒劲的大字霸气十足,一看便知道是出于张天扬的手笔。
逍遥望着面带微笑的张天扬,休息了一夜的他心情虽然仍有些压抑,但看到霸占了雪玉山长达百年的玉圣门被张天扬赶走,心中极为解气,也不由得对这个师弟多出了一分感激,所以说起话来也和气许多。
听到逍遥的问话,张天扬微微一怔,似乎对逍遥的突然变化有些意外,当看到逍遥眼中透着感激望向自已时,方有些醒悟。轻笑道:“不去了,两百年没有回家了,我要先回家看看!”
想到回家,张天扬心中突然冒出一丝激动、一丝惆怅。家是什么?对于紫玄弟子来说,紫玄就是自已的家,可是对于张天扬来说,紫玄的这个家显然有些陌生。即便是他的父亲生于紫玄死于紫玄,但张天扬心中对这个衰败已久的门派的确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受缚于父亲的梦想,他不得不承担起振兴紫玄的重任。
什么时候可以回到那个改变自已的小山谷中啊,张天扬心中不禁对那个没见过面的神仙师傅打心眼里感激,如果不是偶进山谷,或许至今早已不知魂归何处了。
想到神仙师傅也同样受人迫害,张天扬面上现出一丝苦笑,自已身上的担子真的不轻啊!
逍遥也轻轻笑着,经过一夜的了解,对于张天扬,他的心中再没有昨日的怨怼。虽然如今的修为已经掉到了元婴初期,但他心中明白,境界仍在。只要苦修个数十年,便会重新回到元婴后期,而经过重修后的功力比之从前会更加精粹。
“师兄,我要吃朱果!”
二人正笑谈着,却听依依突然说道:“你不是说后山有一株朱果树吗?如今可以回去了,我要你摘给我吃!”
张天扬正笑着的面孔突然僵硬,看着依依满脸期待的神情,心中不禁叫苦。当初只是为了掩盖自已功力大增的事实,才随便说出个谎言来敷衍几人的,本以为此事早已被大家淡忘,却不想依依直到此刻仍记挂心头。
“呃……好,师兄一定找到朱果给你品尝…”
如今张天扬只好打落牙齿自已吞了,谁让当初不说个好的理由,反而撒出如此蹩脚的谎言,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却怎么看都是苦的。
“不过依依,朱果可是千年开花,万年结果的宝贝啊,后山的朱果自从被我吃了后至今才只有两百年,可能连花都没有开啊!”
依依撇撇嘴巴,不理会张天扬的言语,反正她早已认定张天扬在修为突然大增的时所说的理由是假的,如今提出来无非是想出口被他欺骗的恶气而已。
而一旁逍遥则一头雾水的祭出法宝,根本就不明白二人在说些什么。
看到依依并没有显露出不高兴的模样,张天扬微微松了口气,心中暗想一定要将血海中的那棵朱果树弄回来。
想到这里,他轻声说道:“师兄一定给你找来朱果品尝!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起程了!”
紫玄派如今可算是人才凋落,门人稀少了,偌大的门派只有数十人不到百名弟子,这还是张天扬父亲在世时极为英明地决定在世俗界建立其联络点的结果。
跳下依依的震天铃,咚的一声,张天扬飞速落到地面,这次他吸取了教训,在落地时手掌迅速向下击出一掌,减缓了由高空落下时的冲击力。
随后依依和逍遥也皆收了各自法宝,落在张天扬身旁,三人沿着山脚缓缓向山上走去。
“对了,天扬,难道这二百年来你依旧没有炼制法宝吗?”逍遥眉头微皱,这一刻的确有些师兄的威严。
张天扬面色一窒,有心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再说体内的神秘小龙也不能道与外人,只好闷闷地点了点头。
“那怎么行?身为炼器门派的宗主,自已竟然没有称手的法宝…天扬师弟,这样实在有辱我紫玄的名声啊!”逍遥苦口婆心的教育起了脸色沉闷的张天扬,一旁依依则捂着美丽小嘴喜笑开颜。
看到张天扬的高深修为后,紫玄的死忠派代表,逍遥,心中便认定了张天扬为掌门。
一路上早有巡山弟子发现逍遥等人,更有坚定地拥护夜汐的弟子快速前往夜汐的住处,将张天扬回来的事宜禀报给了守卫夜汐的弟子,甚至连一直潜修的大长老也有人去告之。
于是,张天扬的突然回山让一直安静,甚至有些沉闷的紫玄立刻热闹了起来,只是这种热闹不是欢迎,而是慌乱和抵触。因为逍遥一直在与张天扬和依依说笑着,让那些拥护夜汐的弟子很是疑惑。
“天扬,欢迎回家!”
一道粗犷的声音从大殿门前远远地传来,刚刚站到广场上心中唏嘘的张天扬凝目一看,竟是夜汐。
只见夜汐脸上挂着真挚的笑容,如果不是了解他的为人,恐怕真要被他那虚假面孔所感动。
“二百年不见了,师弟一向可好?”
张天扬平实的脸上也挂着诚恳的笑容,轻声道:“一切都很好,只是心中始终挂念紫玄,所以就回来了!”
挂念两个字张天扬咬的极重,夜汐眼神微缩,但面上却大笑道:“哈哈…我紫玄弟子总是如此挂念自已的门派,这很好,真的很好,也不愧我时常教导啊!”
看到拉着张天扬胳膊的依依,夜汐又开心道:“小依依长大成人了,哈哈…天扬师弟艳福果然不浅!”
即使是依依对这个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大师兄没有任何好感,却也被他打趣的话语说的满面通红,眼中闪过幸福神色,微微低下俏脸。
张天扬也轻轻一笑,并没有接夜汐的话语。
“掌门师兄,该请天扬师弟入殿休息了!”
站在夜汐身后的苍松此刻面上也堆满了笑容,仿佛发自内心的欢迎张天扬回来一般,看得最为了解他二人为人的逍遥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