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三小姐,回答本王的话,初儿的嫡出弟弟这么跪着也不是个事儿。”
孟玥几句便说明了绿茶婊与纳兰初的关系,纳兰初对他的及时救场表示感激。
听孟玥的话,跪着的少年是纳兰初的嫡亲弟弟,那便和纳兰初一样是嫡出,绿茶婊说嫡庶有别,那绿茶婊便是庶出。
原来,这绿茶婊不但是她家的,还上演了俗套的“庶压嫡”的故事。
原本被孟玥的话弄的面子挂不住的纳兰吟,在听见孟玥唤纳兰初唤得亲密,却有种不敢相信,不是听说纳兰初不得宠吗,为何今日看来……
将疑惑掩饰住,纳兰吟大方一笑,回道:“恪王殿下,是臣女考虑不周了。”
接着解释仍旧跪着的少年的事情,“今日臣女应兰郡主邀请来此,谁料竟看见臣女六弟偷卖父亲字画,本朝孝为大,如此不孝之举,太子殿下仁厚,只从轻罚他,望六弟能记住今日,来日莫要再犯。”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的,仿佛就如打别人一巴掌还要别人谢恩。
“我没有。”地上的少年怒眼看向纳兰吟,脸上的巴掌印红得惊人。
将军府的嫡子被庶姐欺压至此,庶姐还有太子的帮衬,少年脸上的巴掌是谁打的追究起来根本就没有意义。
纳兰初暗叹,原主弟弟斗不过绿茶婊啊。
隔间中间的屏风早已撤下,两边人分居而坐,却还是能看清对边上人细微的表情。
纳兰初向那边望去,见兰郡主面上并没有什么诧异的表情,便明白今日纳兰吟应当真是兰郡主邀请来的。
随后,又见纳兰吟痛心疾首道:“家门不幸,还望恪王殿下莫要外传,臣女在此感激不尽。”
太过分了,纳兰初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为原主弟弟讨点场子。
于是,纳兰初笑着对太子说道:“二皇兄,不知弟媳能否让六弟先起来?”
太子道:“此事孤说句公道话,纳兰六公子不但不孝,竟还妄想加害自家三姐,若要让他起来,六弟妹便问问三小姐的意思吧。” 看来太子真偏向绿茶婊。
纳兰初一笑,“如此说来,二皇兄不会抽手此事了?”
太子一愣,随即点头。
纳兰初将包子轻轻地放到孟玥怀中。
刻意迈着淑女步走到少年身边,不理会太子的皱眉,向少年伸手,轻声道:“六弟,起来吧。”
纳兰郁似乎有些不敢看纳兰初,避着她的眼睛慢慢起身,跟在纳兰初的身后,被纳兰初拉着手走到孟玥一桌。
理了理少年的膝盖处皱起的袍子,让他坐于纳兰初身旁。
对面的五公主面上不显,眼底却是轻蔑,偷字画这等小家子气的做法,没想到还是纳兰初的弟弟,真是丢了六哥的脸。
很久没有感受到姐姐的关怀,纳兰郁的眼睛微红,却在这是听得纳兰初在他耳边轻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要哭给我回家哭去。”
纳兰郁听后却是一暖,以前,姐姐也是这样训他的。
太子让纳兰初去问纳兰吟的意思,然而纳兰初却越过纳兰吟直接将纳兰郁扶起来,太子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轻视,沉了声音道:“六弟妹,你这是何意?”
纳兰初含笑道:“尊二皇兄的意思。”
太子皱眉。
纳兰初解释道:“本朝妻妾有别,嫡庶更有别,六弟犯错,我这个嫡姐自当教训,三妹若要越俎代庖,还要问靖安的律法答应不答应。”
太子语塞,律法确实规定了嫡庶的差别,但因他方才已经表示了自己不管此事,此时自然没有道理再管。遂于是,歉意的看了纳兰吟一眼。
纳兰吟得体一笑,既表示自己的委屈,又表示自己的大方不计较,同时还衬托得纳兰初姐弟俩的无力取闹。
太子眼里赞叹之色渐浓。
纳兰吟又狠狠的露出别让太子因她伤了与众人和气的眼神。
太子眼里赞叹之色更浓。
随后,纳兰吟又委屈地垂下头,世人见之皆怜惜的表情彰显了一个表面的失败者,却得到世人赞赏的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