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他……怎么罚呢?前两年听他说不喜听凝妹妹,说是妹妹抢了父王母妃的爱,那便让六叔和六婶再生几个,哈哈哈,气死他!”
贤王轻轻摸着她的头,宠溺道:“好啊,就这么罚他!”
然而沫儿想了想,却是摇头道:“算了,还是不要了。一个妹妹已经够他烦得,再来几个,怕他向我哭鼻子!”
贤王嗤得一笑,“你当昊儿还是那个爱哭鼻子的三岁小家伙?听你六叔说他近一年里从未哭过!”
沫儿讶道:“怎么会?他给我写的信上都被泪水弄皱了。”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看人不能以当年的视角去看,贤王笑而不语,继续为沫儿夹菜!
两父女的温馨场面有些刺激孟天烨的神经,但总归庶子出身,有如今的一切已是不易,母妃对他恩重如山,他实在不该嫉妒母妃的孩子!
不经意之间,贤王瞥向一旁的张晚昱,只见张晚昱在下人低声告知之下,渐渐退出了院子!
贤王妃带莞儿离开,这下张晚昱也离开,莫不是两人有勾当?贤王心下有疑,也寻了个借口出去。
刚出院子,便见早已等候多时的张晚晴婢女,那婢女慌忙地将信塞给贤王,低声说了句“小姐给王爷的。”便离去了。
贤王挑眉看了眼信封,心道难不成她要献身?
张晚晴虽喜欢六弟,然而六弟对她并没意思,若她真存了献身的心思,何不妨如了她的意。送上门来的女人,他从来不拒绝。
然而将信打开,贤王面上却猛地一变!
丫鬟已走,连个问话之人都没有。身旁暗卫见贤王阴沉的脸,不知如何为主分忧,半晌,只听贤王沉声道:“将此信送到江南,必让六弟亲启!”不知为何,贤王觉得张晚晴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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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晚昱屏退众人,将房门关上,对不慌不怕坐在屋中的白发男子道:“你拿出张家的辛秘之事,指明了要见我,想干什么?”
背对着张晚昱的白发老人渐渐转过身,赫然是莫邸那张苍老的脸!
张晚昱面色一变,只听莫邸笑道:“意外我还活着?的确,已死之人活着的确难以想象,但今日本道无意与你纠结于此,只要张少爷百忙之中能听本道说几句,张家的辛秘自然还是辛秘,本道并不会向外人透露!”
张晚昱皱眉道:“何事?”
“不急,坐。”
张晚昱依言而坐,莫邸淡淡笑道:“恨贤王么?别说不恨,他让你前途尽毁,不恨是假,没办法才是真!”
“莫道长说笑了,贤王之才我敬佩还来不及,怎会怨恨?”
“不怨恨么?本道面前,张少爷何必说谎。”莫邸道:“你不是不恨,只是无可奈何,贤王得圣宠,若张家与之撕破脸皮,灭族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为了张家,你甘愿忍着。而同样之理,张家虽因你与贤王恶交,却也因家族存亡而不敢与贤王为敌。”
莫邸的话说到张晚昱的心坎上,于贤王,他自是恨,然而家族生他养他,并不能因为一己之恨毁了全族人的性命!
所以,他忍!
前途如何?只是京城中的前途,毁了也就毁了,或许他还有其他出路。
出京后,日复一日的风餐露宿也没什么,至少,他还可以照顾离家远行的妹妹。
然而莫邸说这话的目的……他也失势于贤王,如今定存了番报复之心,与自己说这话自是不会好意。张晚昱的警惕瞬间升了许多,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如你所料,可敢报复贤王?”
“若道长来此只说这话,那便请回!”张晚昱立刻起身,淡眼不看莫邸一眼,直接推门。却在这时,只听莫邸唤道:“本道思虑了下张少爷的处境,贤王本就不爽你已久,即便你不报复,坐以待毙也只是任人宰割,本道倒有一法子,张少爷听听无妨!”
张晚昱淡淡道:“我意已决,道长不必再相劝!”
莫邸却摇头道:“不是劝你报复,你既为家族不想与贤王冲突太过,那便讨好贤王吧!”
讨好?莫邸为贤王政敌,会让他讨好贤王?这究竟存了什么样的目的?张晚昱皱眉深思。
莫邸将他神色看在眼里,低声笑道:“我的目的日后你便会知晓,现在便不与你说,只一句,若说的不对你不听便是。”他意味地看了他眼,低声道:“贤王对王妃情意深,若要讨好贤王,势必需讨好贤王妃,只要入了贤王妃的脸,还怕贤王怒眼不成?”
听了此话,张晚昱想起今日府门口贤王的侮辱,那时王妃说情,贤王果真不再刁难!
张晚昱的心渐渐有了计较,不管莫邸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的话,却是有几分道理!
莫邸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现在,他要赶回客栈见另一个人。那个人在抄贤王府时被偷送出来,以至于贤王逃过一劫,明帝恼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