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怔了一下,想起谦贵妃特意告诉她,纳兰初可能会说她不孝,让她对外称病的话。
只因为母妃装病让纳兰初侍疾,纳兰初便用自己来威胁母妃么。如此想了一番,五公主心里更是恼火,她食指指着纳兰初,看纳兰初笑靥如花的脸,一时间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听五妹方才中气十足的吼声,想来身子定是好利索了。”纳兰初笑着讽道,原本她就没病,身子不好不过是谦贵妃顾及她名声的借口。
“你……”五公主想说些什么,却因纳兰初几句不离她的“病”而说不出话来。
她没病,但母妃既然已经帮她称了病,所以她就必须病,而现在必须病好。
母妃说纳兰初知道她的病只是一个借口,若是此时自己不放过纳兰初,那么,纳兰初便会揪着她的病。
五公主忍了忍,恶狠狠地瞪了纳兰初一眼,咬牙说道:“都日晒三竿了,你怎得还不去给母妃侍疾?”
日晒三竿?
纳兰初承认,因方才和白厢说话,她确实待晚了,然这日晒三竿就说得过分了些。
纳兰初作势看向窗外的天,继而望向气鼓鼓的五公主,眸底明亮皎洁,清澈纯然,又不断地散发出疑虑,仿佛是说,今日没太阳,看不见晒到竿子的阳光。
“你……”
五公主有忍了忍,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忍住心头的那股火气后,见纳兰初悠闲的喝下一杯茶,再慢腾腾地让丫鬟扶起,又新来了一批怒火。
她的嫂嫂,不去侍奉母妃的病,竟只顾自个儿悠闲。娇生惯养的她想要冲上去给她一巴掌,然而却在这时,她感到肩上多了一只手。
她回头,兰侧妃微微对她摇摇头。
兰侧妃是三哥贤王的宠妃,今早特被三哥准许进宫侍奉。
五公主慢慢熄了火气,她不该与纳兰初大动干戈,只她一人,确实斗不过纳兰初。
那么,纳兰初身边的那丫鬟呢。
方才她说了杖毙,然若是杖毙不了,岂不损毁她脸面。
可丫鬟不能杖杀,若杖杀纳兰初肯定不依,但不杀又折损她脸面。五公主正想着如何解她两难,这时候,兰侧妃道:“这位是恪王妃?”
纳兰初点头,没招惹她的人,她不会无端给自己拉仇恨。
兰侧妃轻轻一笑,“原来是恪王妃,虽说我们初次相见,但都是一家人,应当相亲相爱。”
纳兰初淡淡地看着她,这不是废话吗,相亲相爱?谁知道她是敌是友,谁跟她相亲相爱。说这话的当儿,还不如简明扼要地来句自我介绍。
“到底是一家人,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听她的话儿,倒像是来为五公主讨公道了。看来此人多半不是友。
纳兰初仍是淡眼望她。
意思很明显,说便说,不说拉倒。
久久不见纳兰初回答,兰侧妃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一丝尴尬转瞬即逝,面上又布上笑。
“因这贱婢,恪王妃迟了侍奉贵妃的时间,又因这贱婢,恪王妃与公主起了争执。但说到底,贱婢是外人,恪王妃与贵妃公主才是一家人,这般看来,此婢是留不得了。”
五公主听后一喜,感激得朝兰侧妃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