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知这是受到元磁宝石中阴石的影响,导致性情大变的外在表现。
“本官行止还用对你说吗?”唐敖一声喝退军士,迈步直奔营寨正中。
军帐内薛讷父子俱在,看到唐敖出现,薛畅跳起来一把握住唐敖的手,激动道:“叔父去了何处?叔父再不回来扬州军就要散伙啦!”
唐敖看了看薛畅的脸色,虽然有黑色气息隐现却不那么严重。
倒是居中而坐并未起身的薛讷,脸上的黑色气息几乎凝成实质,显然受到元磁宝石的影响更深。
薛讷鼻孔朝天嗯哼一声:“唐大人擅离职守,本将认为唐大人有尸位素餐之嫌,稍后便会禀明国公爷,然,这些皆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如今军中正在彻查武周军的细作,唐大人身边那位女伴现在何处?”
薛畅听罢薛讷的言语,额头青筋暴起,正准备顶撞薛讷和薛讷理论一番。
唐敖拍拍薛畅的肩膀阻止了,眼前的薛讷已经被元磁宝石影响,兼具两面国和无肠国人的特征。
争辩理论如果有用他就不必劳累奔波甘冒凶险寻求解决之道了。
唐敖随意敷衍了薛讷几句,拉着薛畅离开军帐问道:“扬州军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何互相对峙?没有出别的乱子吧?”
薛畅一脸苦涩。
“叔父那日离开中军大帐,里面的几位大人便吵了起来,徐敬猷打了程务挺将军一巴掌,程将军一怒之下打破了徐敬猷的额头,回到营盘闭门落锁,尉迟昭想要替徐敬猷找回脸面,准备带兵冲击程将军的营盘,总算被唐之奇几位大人拦了下来……”
扬州军中此时只能用一个乱字形容。
无论是西进洛阳还是南下救驾,谁都没这样的心思,都觉得对方是武周派来的奸细,或者怀疑对方暗中倒戈以求荣华富贵。
文官之间还算好些,只是行口诛笔伐之能事,武将们却不管那么多。
几个营盘间的摩擦和嫌隙越来越严重,眼看着就到了拔刀相向的地步。
唐敖对此有心理准备,好言安抚薛畅后没有去见徐敬业等人,转身离开营寨来到山上的五龙祠。
原本为扬州军效力的杜光十之八九会看不惯扬州军的变故,会选择回山清静。
正如唐敖所料,五龙祠内杜光大快朵颐,陪坐的竟然还有张果老。
看到唐敖现身,张果老翻着跟头起身来到唐敖面前,一鞠到地恭声道:“师父,杜老儿卜算一卦扬言师父三日回转,老小子的卦术倒是越来越灵验呢!”
杜光起身施礼:“唐道友可曾找到了扬州军生变的原因?”
唐敖受邀落座,张果老却是怎么都不肯再坐陪,站在唐敖身后规规矩矩。
这让熟知张果老性情的杜光大为惊讶,没想到张果老还有这般正经八经的时候。
“原因已经找到,有人拿着一样祸乱人心性情的宝物躲在扬州军中,只是扬州军上下几近二十万人,想要找到罪魁祸首很不容易。”
在扬州军中找一个真正的奸细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而且此人身份不明,不知出身两面国还是无肠国,是随身携带着元磁宝石还是将宝石埋藏在何处,细想起来一脑门子官司。
“师父,难不成要一个一个人甄别吗?那得拖到什么时候,东都洛阳传来消息,武则天任命百济人黑齿常之为左鹰扬卫大将军,江南道行军大总管,带兵二十万增援李孝逸,大军此刻恐怕已经出了洛阳城呢!”
“还有这等事?英国公知晓吗?”
唐敖闻听此言脸色微变,此等军机大事张果老既然知道,为何不前去禀报徐敬业?
而且黑齿常之这个人唐敖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原本在外带兵,与吐蕃七年大战胜多败少,使吐蕃兵众闻风丧胆,不敢越边界一步,堪称当世名将。
扬州军迎来这样的对手,是祸非福啊!
张果老双手一摊满面难色。
“师父高估老小子了,就连徐敬业亲封的护国法师都被撵回五龙祠,我这个师父的记名弟子,徐敬业又怎么会放在眼里,没有将小老儿当作奸细点了天灯,已算是万幸呢!”
杜光见唐敖眼神殷切望来,情知唐敖想要说什么,叹息道:“老朽精于卜算之道,可惜扬州军上下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阻挡,想要算出谁是内应细作委实办不到。”
唐敖知道那种力量来源于元磁宝石,心想若是没有把其中的阴石交给无肠国国王,凭借阴石寻找到阳石应该易如反掌,不由得扼腕叹息。
寻找镜花世界出来的人急不得,唐敖拿出两个储物袋分给张果老和杜光。
“这是修炼者收纳所需之物的储物袋,只需用神识感知便可打开,若要取用施展引力术即可,里面各有一件法器和灵石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