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看到顾沉江有些意外:“顾将军,您怎会在此?”
一旁的岑越已是急得满头冷汗,暗骂府中守卫没有拦住顾沉江,他担心顾沉江会将罪责推到他头上,正想着如何瞒过去,顾沉江的声音传来。
“我回上京正巧经过株洲,没想到株洲竟发生疫病,所以我来岑府同岑大人一同商量如何控制疫病。”
说罢,顾沉江还转过头目光和善地看着岑越道:“岑大人也正想着如何将株洲疫病禀奏皇上。”
凌霄面色存疑地盯着岑越,而岑越也瞬间回神,他不知道顾沉江为何帮他,但反应极快地点头道:“正是!”
“凌统领,株洲百姓染疫实在太过迅速,本官只一心想着如何能将疫病控制下来,却没有及时禀报皇上,是本官的疏忽,还请凌统领替本官向皇上禀报啊!”
凌霄神色冰寒,显然并未相信岑越的话,他一双鹰隼般的锐利眼眸直视着岑越问:“既然如此,岑大人方才为何否认株洲有疫病?”
“这,这个……”岑越急得浑身冒冷汗,他求助地看向顾沉江。
顾沉江同样直盯盯看着岑越,目含冷意,显然不准备帮岑越。
至于岑越身边的人都后退几步,就连一直为岑越出主意的同知胡言也是将头埋在胸前,完全不看岑越。
“岑大人为何不回答!”凌霄追问。
岑越吞咽一声急忙回道:“是这样的,本官想着皇上日理万机,便想着能及时控制住疫情,再禀报皇上也不迟,本官只是不想让皇上太过操劳,不过本官绝非故意隐瞒,还望凌统领见谅啊。”
凌霄盯着岑越,似在审视,岑越心底慌乱不已,面上只能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既如此,岑大人可找到控制疫病的办法?”凌霄又问。
岑越急忙看向顾沉江,说:“本官这不是正在同顾将军商量着吗?没想到凌统领就来了。”
凌霄看了顾沉江和岑越一眼,也不知他有没有相信,不过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会将岑大人和顾将军的话如数禀报皇上!”
说罢,凌霄转身带着身后的禁卫军,大步离去。
直至看着凌霄等人离开岑府,岑越身体一软,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顾沉江及时出手拉住岑越,岑越忙回头道:“多谢顾将军……”
顾沉江却是一把将岑越推向身后的胡言,他目光肃冷地盯着岑越道:“岑大人,株洲疫病已被皇上知晓,你还是尽快想出控制疫病的办法。”
说完,顾沉江大步离开,走了几步,顾沉江突然回头,夜色下,顾沉江的目光如狼一般凶狠:“还有,尽快放了本官身边的人,否则我就亲自砍下你的狗头!”
等顾沉江离开,一旁的胡言才咬牙切齿道:“大人,这顾沉江实在是欺人太……”
甚字还没说完,岑越抬手狠狠一巴掌掴向胡言,直打得胡言眼冒金星,紧接着岑越又是一脚狠狠踹向胡言。
胡言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口中却只敢喊‘大人恕罪’
“饭桶!没用的东西!”
岑越指着地上的胡言斥骂:“本官不是让你看管好顾沉江吗?他为何会出现!”
如果不是顾沉江突然跑出来,他怎会被迫说出株洲疫病,现在好了,皇上知晓株洲疫病之事,一定会怪罪他这个株洲知府!
更让岑越担忧不安的是,不知凌霄是否相信了他的说辞,若是凌霄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那他这个株洲知府不但做不成,还有可能落罪!
一想到此,岑越心底的火气越发大了,他一脸怒容抬脚就朝地上的胡言狠狠踹去。
胡言抱着身体也不敢躲避,只能一边求饶一边喊道:“大人息怒,息怒啊……”
然而岑越完全不听,他下脚极狠,直到踢的胡言不在挣扎,口吐鲜血,这才停下。
胡言尚有一丝知觉,他半睁着眼睛哑声道:“大,大人,下官知错,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顾,顾沉江……”
岑越发泄一通,总算是舒爽一些,听到胡言的声音,他啐了口道:“顾沉江不敢将本官供出来,不就是担心本官杀了他的家眷?”
胡言挣扎着半坐起身,对岑越道:“大人,顾沉江既然敢闯出来,定是做好了和大人同归于尽的准备,只是没想到禁卫军会突然赶来,所以,咳,大人要想平安渡过此事,只,只怕需要顾沉江的帮助……”
岑越本就一肚子火,听到胡言这么说本能就想打人,可再一想,胡言这话似乎也有道理。
想到顾沉江突然出现时的模样,手中拿着佩剑,俨然一副冲杀出去的模样,既然顾沉江没有将他供出来,那他就借此机会,让顾沉江陪他演一场戏!
只有将株洲疫病控制住,皇上的怒气才能消减,而他也不至于惹怒皇上而获罪。
“来人,将胡大人扶起来。”岑越吩咐道。
一旁的下人这才忙上前扶着胡言起身,胡言一脸青紫,却是连声感激:“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