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抿唇,赶紧挤出一抹笑容。
顾行墨却微蹙了眉,眸色暗沉。
她这笑容,比哭都要僵硬。
这是怕别人看不出她有多勉强吗?
对着他笑,就这么难?
顾行墨握着报纸的手指,微收紧,报纸都被攥皱。
“可以吗?”秦桑再问。
讨好谨慎的语气,不似从前跟他耍的小坏心思,更多的是拉开两人距离的疏离、客套。
他忽然不想看见她这强撑着扯出的笑容,心中涌上前所未有的烦躁。
顾行墨冷漠的移开视线,语气极度的不耐。
“滚吧。”
虽然是不善的态度,秦桑还是蓦地松了口气。
她推开椅子站起来,低声说了句:“那我去收拾行李了。”
说罢,低着头,快步的离开餐厅。
顾行墨的手指攥的又紧了几分。
在秦桑离开后,他重重放下了手里的英文报纸,眸中难以掩饰的戾色。
正在啃吐司的豆豆,敏感的察觉到了顾行墨身上传来的凛冽。
她迟疑的放下了吐司,平静的说:“三少为什么要对少夫人这么凶呢?少夫人没有做错什么啊。”
豆豆知道,顾行墨生气,是因为秦桑跟顾晏霖抱在一起的照片被他看见了。
她之前被处罚,也是因为这个。
豆豆想替秦桑解释,歪着头认真道:“三少,少夫人又不喜欢二少的,她喜欢你啊。”
顾行墨曲起的手指,微一跳。
深潭似的眸微眯起来,沉沉盯着豆豆:“她告诉你的?”
豆豆摇头:“没有。”
顾行墨喉结滑动两下,松开了曲起的修长手指。
“可是我看的出来啊。少夫人对待三少跟二少是完全不一样的。”
“哦?哪里不一样。”他淡淡问。
豆豆说:“她看三少的时候,眼睛有时候会很难过、很难过,跟要哭出来一样。”
顾行墨皱眉的看着豆豆,神情莫名。
豆豆又说:“那么多人,只有三少一个人可以惹她哭起来的。”
顾行墨心弦被撩动,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像是荒原上的星星火点,迎风暴起,终于烧成了连绵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