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的话音落地,瞬间震撼住了所有人。
朱樉三人有些惊骇的愣愣出神,刘章则是目瞪口呆。
妙哉!
妙哉!
刘章喃喃自语,一张嘴几乎无法合上。
周方的前朝本朝的说法,瞬间让他的内心激起一阵震撼,若是换做这个说法,那么不管是谁,都没法在张天赐这件案子上再去做什么手脚。
作为大明的官员,刘章太清楚这个国家需要什么,皇帝需要什么!
徐妙云也秀眸震撼,看着周方的眼神深处也多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周方淡淡道:“天下既是大明的天下,天下之事涉及百姓子民皆为国事,何来前朝今朝?而身为身居庙堂之人,你若是连这个观点尚且没有,又如何能够替民请命?难道冤案到了这一朝就不管了?”
“那冤者和冤者的家人还会以大明子民自居?若是想要洗清冤屈,难道……还要找回元人的官,找回元人的朝廷才能沉冤得雪!?”
“你!你放肆!”卢县令面红耳赤,怒拍惊堂木。
惊得下方不少百姓纷纷缩了缩脖子,赶忙再往后躲了躲。
“放肆?大人除了会拍手中惊堂木,震慑百姓以外,还会什么其他的吗?”
周方针锋相对。
周方的话,直接让在场读过书的人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刘章双腿发软,吓得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道:“你快别说了,你这是大逆不道!”
周方摆了摆手。
显得并不在乎。
不在乎?
不在乎可能吗。
真要是说这话没点后台,怕是说完还没走出县衙人就进大牢里面吃牢饭了。
周方转头看向朱樉三人,问道:“现在,你们明白如何判了吗?”
闻言,朱樉等人浑身一颤。
作为大明的皇子,此时站在后面的朱棡眼神越发的慎重起来,看向这位老师的神色也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
“学生受教!”朱棡道。
而此时县衙里面也走出来不少在职的官员,一个县衙里面的官员并不少,就算是官员稀缺的明朝初期,一个县衙的官员也有那么六七个,更何况这是天子脚下的上元县。
不少官员走了出来,当听到周方的话时,他们又惊又惧。
周方见到这些官员脸上的神色,淡淡道:“你们这些芝麻小官或许对于这些庙堂之事大政方针不甚了解,但作为官员,这种事情你们应该学,应该懂!”
“若是换做你们从商,接手了一间别人的铺子,不一样是第一时间换了招牌,让前任掌柜的痕迹尽快的消失吗?你们这样动不动提起前朝,动不动就让百姓意识到他们曾是元庭的子民,你认为,这样对于陛下来说,对于大明的无数臣子来说,是好事?”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官员们瞬间恍然大悟。
连朱樉也眼神一亮!
如此说法,他便能够懂得这位老师话里的良苦用心。
刘章咂摸出几分味道,回过神来一脸惊奇的道:“大才啊,好一个无前朝今朝之分,若是大明官员人人如此,天下人心势必固若金汤!”
此时此刻,纵然想要反驳的官员也纷纷哑口无言。
这话怎么接?
如何接?
卢县令也一时间怔怔不语,他没胆子去反驳周方的话。
走下公堂,气呼呼的起身往县衙后面的公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