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蝶傲慢的看着她,本来心里就不痛快,正一肚子邪火没地撒,看着面前这不怕死的女人,一脸的不屑:“这恐怕你说了也不算,我就进,你敢拦我。”
前台小姑娘哪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急的有些眼泪汪汪:“你怎么不讲理啊。”
“对了,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怎么叫不讲理。”
“你……”
“你们在干嘛?大呼小叫的?”
随着声音,高瘦的男人从里边走出来,当看见简小蝶时微微一愣,继而笑:了“是你啊?怪不得呢,都快把我诊所的房顶掀了,我就奇怪了,怎么每次见你,你都是这样鸡飞狗跳的样子。”
白继文的出现总算给前台小姑娘解了围,小姑娘气呼呼的瞪简小蝶一眼,走回了前台。
简小蝶也不客气,一开口就是一顿奚落:“白继文,庙不大,事还挺多,还需要预约,摆什么谱。”
白继文勾唇笑着,这女人说实在话,他不喜欢,不过有董健那层关系,他不得不给面子:“别人需要,不过您不需要,请进吧。不过我这儿庙小,怕委屈了您这尊活菩萨。”
简小蝶不理会他话里带刺,反客为主的踩着高跟鞋径直往里走,白继文则跟在后面,简小蝶走进挂着诊疗室的牌子的房间,在椅子上坐下,白继文坐在她对面,也不说话,审视着她。
简小蝶是在不喜欢这双眼睛,总觉得能看穿自己的心事,也不想跟他废话,索性直奔主题:“你在帮盛博彦做治疗?”
白继文挑眉:“你们认识?”
简小蝶点头:“催眠?”
“是。”
简小蝶心里嘎登一声:“效果怎样?”
“这是患者的隐私,无可奉告。”
为患者保守秘密,也是作为医生的起码职业操守,无可厚非,对这一点,简小蝶也理解:“以亲属名义呢?”
“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是……你是盛嵩什么人?妹妹?他姓盛,你姓简,夫妻?他明明有老婆,我刚刚见过,还怀了孩子,幸福的一家三口,你该不会是……”
“你是想说小三吗?”
白继文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是最亲近的人,至于关系,随你怎么想,你只要告诉我他催眠的情况即可。”
白继文若有所思的盯着看,似乎在揣摩她的心思,这是作为心理医生的通病,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简小蝶极为不舒服,有些恼的瞪着他:“喂,我可不是你的病人,不要用这种看病的人的眼神看着我,很不礼貌知道吗?我想知道的事,你倒是快说呀。”
白继文身体后靠在椅背上,远离了她些,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如果我领会无误的话,你似乎在求我帮忙,就这态度,我怎么帮你?”
他似乎很享受她这种恼羞成怒的表情,这女人自那次和他意外撞见,发生误会,在董健那里的再次会面,一直都是那种傲慢不可一世的态度,仿佛眼睛长在了头顶,很让人讨厌,她现在这样子反而要可爱的多。
经他提醒,简小蝶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适合他们所处的立场,只是她很少求人,不习惯低眉顺眼,尤其是对眼前这个人,心里是讨厌的,在美国的那次意外,他在心里的印象极差,这男人睚眦必报,不放低姿态,怕是问不出什么,压了压情绪,口气明显柔和了许多:“如果我的态度让你觉得不舒服,我很抱歉,那么,现在呢可以说了吗?”
白继文笑了笑,似乎对简小蝶的态度转变很满意,也没再刁难:“他的催眠治疗很不理想,是我就诊以来,最特殊的一个案例。”
“怎么讲?能不能说的再详细点。”
“他的诉求是恢复记忆,催眠也能很快进入状态,能回忆起熟悉的场景,所见到的人,却模糊不清,也就是说在他心里有障碍,这种障碍是心里原因,还是别人的误导,我还不知道。”
他不知道,简小蝶却是最了解这个后果的人,他的说法再次证明,她的灌输以先入为主的形势已经主宰盛嵩的思维,即便恢复记忆,他也看不清乔沐雨的脸,也就是永远不会记起这个人,这对她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她略显兴奋地双手交叉在一起,嘴角也抑制不住的上扬。
她一系列的小表情,小动作,都落入白继文眼睛,他通过观察入微,揣摩着她的心里活动,得知盛博彦催眠效果不理想,她抑制不住的欢喜挂在脸上,以及小小的得意神色,由此可见,她怕盛博彦恢复记忆,如果他猜测没错的话,在盛博彦心理造成误导的就是她,她怎么做到的?她在怕什么?
这些疑点,让他对面前的女人产生浓厚的兴趣,忍不住想要去探究,为了不让上钩的鱼跑掉,继续抛出诱饵:“不过这种状况不会太久,催眠是很神奇的东西,没接触过的不会了解,前几次只是适应一下,后面才会起治疗作用,之所以这么有保我,因为我能感觉到在他的潜意识里,对这种误导的排斥,相信配合我的专业,很快他就能恢复记忆。”
白继文虽这么说,其实他心里并没多大把握,几次接触中他对盛博彦也有些了解,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潜意识里自我保护能力极强,在催眠过程中,他也曾引导问询,却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所以才说盛嵩是个特殊案例,一个极难攻破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