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墙之外,郁郁葱葱的流放者森林里。
清晨的空气湿润,带着某些植物的清香,阳光透过高大的树冠照进林子,在露珠上反射着钻石般的火彩。
睡袋侠福瑞继续听着塔克喋喋不休的吹嘘,他的已经将手里那些类似于饼干的干粮吃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注意力只能被塔克所吸引。
他一边“嗟乎!嗟乎!”的长吁短叹,一边对塔克所描述的种种英勇事迹连连点头。
福瑞的表现无疑让塔克非常的满意,两人眉来眼去,很是合拍。
安迪则很是不识趣,他自动忽略了塔克的自吹自擂,反而对那几条从塔克天花乱坠的描述里总结出来的规则十分在意。
“第一条是最奇怪的……”安迪的心中暗想。
按照塔克的描述,他之前运气不错,好歹是在正式进入森林之前遇到了比较有经验的冒险队伍,并在他们招收队员的时候顺利通过了筛选。
而规则的第一条,就是那支探险队决定带上塔克一起之后,一再对塔克强调的最重要的一点。
停下就会有危险这样怪异的事情,无论是对谁说起,最开始都会将信将疑。塔克和另外一位第一次来到流放者森林的探险家也同样如此。
毕竟,不是谁都能一下子接受,只要站着不动,甚至是思维稍有滞涩,就可能会引起死亡这样的设定。
塔克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一直小心翼翼的遵守着这条怪异的规则。
而那位同样是第一次来到流放者森林的冒险家,最终因为自大和所谓的勇敢,以死亡的代价,验证了队长说的话。
他变成了流放者森林里的一座雕像,保持着点烟的动作,永远的站在了距离屏蔽阵只有几步远的一棵树下。
危墙,以及在危墙外侧的流放者森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安迪也听老夏尔谈起过,据说危墙是一个很大的圈,大到安迪在这里两年了,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它的尽头。
这个圈甚至大到安迪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危墙其实是弧形的,在他目力所及的墙段里,它似乎就是直直的一道。
按照位置来看,危墙的中心应该就是那个遥远的,不分白天黑夜都冲击着天幕的巨大金红色光柱,而危墙的外围,就是茫茫无边的流放者森林。
安迪闭上眼睛,将自已拔高到宇宙的高度,以一个俯瞰的视角想象着中土大陆上危墙的格局。
无论怎么看,不论是流放者森林,还是危墙的存在,似乎都是为了隔绝外界与那道光束的联系。
那个处于中心地带的光束,是有什么可怕的危险吗?
那些凶恶的,巨大的异兽难道是从那个光柱里诞生的?
不太对……
危墙外侧的流放者森林里一样有异兽,这就说不通了……
难道,是为了阻止外面世界的异兽或是人靠近那道光柱吗?
这个世界可真是奇怪,奇怪的让人难以揣测,这些东西,到底是以什么理由存在的……
与此相比,流放者森林的怪异规则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
这些一时间无法探知真相的隐秘让安迪感到一丝无力,无法知道底层的原理,也就预示着安迪失去了他最有力的武器——他很难在这里发挥他的理智与逻辑。
在这个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地方,处处透露出无序与疯狂的意味,难道所谓的浸染,可以渗透泥土,影响这个世界的一切吗?
其他的猜想,安迪无法肯定,但这最后一点,安迪认为极有可能是正确的——这个世界的浸染无处不在,绝不仅仅是动物、植物和人类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