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悦同她置气似是非一回两回,好像她回回到南顺,他都能这般,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个就生闷气……
这一次,没在阮奕面前戳穿她的身份都是他好意。
赵锦诺心中轻叹。
谭悦已踱步回了亭湖苑中。
……
“你是说,要提前去南顺?”
耳房里,阮奕宽衣,自容光寺一路回京舟车劳顿,正好沐浴更衣,稍后还去见父亲,正好同赵锦诺说起要提前去南顺出使的事情。
赵锦诺自然意外。
早前是说谭悦要在苍月京中呆到十月上旬或中旬,眼下忽然又说要提前到十月二十日,那便是只有四五日就要离京了。赵锦诺拎起水瓢,一面给他背上浇水,还一面诧异着。
“变得也太快了。”赵锦诺感叹。
阮奕倒是平静,“应是南顺国中有什么消事情急召宁远侯回京,这也是常有的事。只是,阿玉,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要去南顺了。”
她也没想到。
阮奕又道,“这几日时间有些紧,我明日先要入宫见太子,说起此事。这一趟,来回要四五月,赵府这头回门要抽空去了,否则延上大半年再回门,始终说不过去。还有宴叔叔这里,我们要离开这么长时间,需先同他招呼一声。再加上朝中七七八八的事,还有出使前鸿胪寺中诸项事宜的提前准备,阿玉,这几日我们二人怕是都要在忙乱中过了。”
赵锦诺从伸手拥住他,下颚抵在他肩头,轻声应了声,“嗯。”
阮奕看了看她,语气中歉意,“你我二人的新婚,似是还未来得及好好一处……”
赵锦诺吻上他耳后,“怎么没有,不是还要一道去南顺吗?就是新婚蜜月了。”
他笑了笑,扯她进了水中。
……
阮奕先自耳房出来,稍后要先去见父亲。
她还在耳房中擦拭头发。
阮奕撩起帘栊出了外阁间,正好见钉子在苑中溜砖砖。
砖砖见了他,亲切得就要扑上来。
钉子未见砖砖同阮奕亲近过,当下,只怕砖砖真将二公子扑倒,吓到二公子怎么办,只是砖砖今日似是力气又特别大,钉子吃力。
却见阮奕笑着上前,钉子刚要制止,砖砖已经欢喜朝阮奕蹭上,瞧着亲密程度,似是不逊大小姐这处,钉子眨了眨眼睛,费解得摸了摸头。
阮奕则蹲下,顺了顺砖砖的头上和下巴上的毛发,又用手舒了舒它的后背。
砖砖很是舒服惬意。
“我有事外出,晚点回来看你。”他记得前一世的砖砖便能听话,只是需得同它说清楚,它便不会任性生事。
钉子忍不住也笑了笑,果真同大小姐是一家人,大小姐也是这样——诸事都同砖砖交待清楚,砖砖便听话不闹腾了。
等阮奕出了苑落不久,赵锦诺换好了衣裳出了外阁间。
柱子已经折回来了,“二奶奶,那人是有些古怪,我将他送到客栈,特意在客栈外逗留了一炷香左右时间,果真见他出来,后来去客栈掌柜那里问,他并非住店的客人,应是,随意寻了处地方敷衍的。”
赵锦诺微微颔首,那人果真有问题。
她早前一直在新沂庄子上,后来辗转乾州,而后到了京中,时间都很短,应当不是冲着她来的……
莫非是阮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