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旁人并无不同。
她只是,不在爹爹身边……
“阮奕……”她泣不成声。
阮奕轻声哄道,“所以,我们这一路晚几日去入水,让爹娘先团聚,再一家团聚,他们二人应当许久未见过了……”
……
安平自几日前起便不停喷嚏。
也去胡大夫医馆中看过,胡大夫把脉便笑,“没染风寒,身子也好,许是你儿子想你了,所以一直念着你?”
她儿子?
安平想起阮奕这个冒牌儿子,心中好气好笑。
回家中的路上,似是心情大好。
——娘,是你失忆了……家住得远,爹到处找你,找不到就一直找……
——爹生得玉树临风,温文有礼……
安平低眉笑笑,临到村口,见何嫂在村口等,“哎呀,安嫂你怎么才回来?你相公来寻你了!都坐了好些时候了。”
她……相公……
安平忍不住笑,前日来个假儿子,今日来个假相公。
见安平只是笑,不说话,何嫂急了,“你相公都来寻你了,你怎么也不激动啊?我们都是听说了,你同他失散多年,他寻了你好多年呢!”
安平掩袖笑笑,“哦,是吗?长得如何?”
提到这里,何嫂忽得来了精神,整个人的面色仿佛都忽然红润了起来,娇羞道,“太俊了,比你儿子还俊!真是……太养眼了,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让人好生嫉妒啊……”
何嫂生平仅有的会赞颂的词的用上了,安平皱了皱眉头。
这是来了个什么幺蛾子?
等回到苑门口,果真还有不少渔村的乡邻在翘首打量着。
“看什么呢!”安平声音一起,周遭立即一哄散开,“没看没看没看!”
只是临走时,都不免朝她笑道,“安嫂,苦尽甘来啊,你相公来寻你啦!”
安平心中很有些恼火,这人莫不是逢人就说,旁人怎么会都如此觉得。
安平恼意推开了远门,苑中无人,厅中也无人,她眉头皱了皱,莫不是这么登徒子,连屋中都闯吧,安平推开房门,正准备大义凛然训斥,但屋中也没人……
安平愣了愣,那便只有……厨房了?
安平踱步往厨房去。
厨房在后苑处,她的脚步声很轻,但后苑离得很远,便听到厨房中有动静。
隔得很远,见厨房中有一道白衣身影,不知为何,她分明没有印象,却只看一眼,眼泪便似不停使唤一般往下滑落……
安平越发好奇,自远处慢慢走近,也见他身姿挺拔,一袭白袍,翩若出尘,却又在厨房的烟火气息下,衬得温和动人。
许是听见脚步声,厨房里内的人也滞住。
安平深吸一口气,一面摸着脸上的眼泪,一面却仍莫名道,“你是谁?”
正好,他缓缓转身,眸间的柔和润泽看向她,嘴角微微勾起,“宴书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