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邪亲赴国舅府。
待到董府,董承万般着急,径直将刘邪引至内堂。
待董婉儿前来见驾,只见其豆蔻年华,嫩绿襦裙,小步轻盈,肤若玉脂,面似梨花,腮凝新荔,粉鼻琼瑶,皓齿蛾眉,檀口点樱,雪散胸前,轻柳细腰,宛若天人。
待得翩翩施礼,更是身姿绰约,好似玉女下凡。
刘邪顿觉神魂颠倒,鼻血欲呲。
“叮。【镇静】激发。”
刘邪回过神来,晓得有所失态,哂然发笑。
当即册封董婉儿为贵人,命太常卿种拂全权操办婚典。
待至深夜,刘邪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觉满脑俱是美人身影。
【镇静】再次激发,刘邪逐渐冷静下来,总觉何处有所不对。
忽然想起,命杨彪前往蔡府提亲之事,为何至今杳无音信?
实则,伏后、董贵人本为献帝后妃,故而姻缘之事进展顺畅。蔡琰却流落匈奴,有十八年屈辱劫难在身,难以轻易改变命运,自然颇费周章。
……
次日朝会后,刘邪独留司空杨彪,君臣促膝长谈。
刘邪故意问道,“司空,所托媒妁之事,进展如何?”
杨彪闻言,已知圣意,心中暗道不妙,忙躬身施礼道,“陛下,如今册后封妃,所托之事已然办成。本欲交旨,然臣老迈,一时忘记回禀。还请陛下恕罪。”
刘邪心中暗气,真能蹬鼻子上脸,此中哪有汝之功劳?
更加可气的是,杨彪竟然只字不提蔡府之事。
刘邪想到此处,轻咳一声,直接了当道,“蔡府可有回复?”
谁知,杨彪倚老卖老,竟然装起老糊涂,随口胡扯道,“老臣年迈,遇事便忘。对此实在毫无印象。还请陛下恕罪。”
随即,便顾左右而言他。
刘邪无奈,只得任其离去。
暗道,杨彪双目有神,思路清晰,明显不像老迈糊涂之人,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刘邪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却毫无主张。
以至接连三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整日魂不守舍。
待得荀攸察觉,稍加揣摩,已知天子害了相思之症。又见杨彪叹气连连,料想其难脱干系。
待得散朝,杨彪年老腿沉,落在最后,谁知刚出殿角,便被一人扯住衣袖。
杨彪大惊失色,定睛观看,却是军师荀攸。
只见荀攸一言不发,拉着杨彪直奔自已府邸。
待至府中,分宾主落座,荀攸问道,“司空,天子之病,究竟所为何故?”
杨彪心知难以瞒过,遂将事情来龙去脉细述一遍。
原来,蔡邕之妻已逝,留有文姬、贞姬二女。文姬年方二九,贞姬尚在幼学。
话说文姬,自幼博学多识,精通音律,有才女之名。待到及笄,登门说亲者更是络绎不绝。
文姬不厌其烦,遂立下五约为誓:一要年龄相仿;二要德才兼备;三要文武双全;四要胸怀大志;五要功成名就;缺一不可。
杨彪本来满怀信心,谁知刚刚提起保媒之事,蔡邕便觉荒谬至极,只当乱点鸳鸯谱,遂以五约为由,断然予以拒绝。
杨彪暗自思忖,若以五约回复天子,天子必然动怒,岂非牵连蔡邕。再者,蔡琰性格刚强,若以不合五约为由,当场斥责,天子颜面何存?
何况,天子年只二六,蔡琰却已二九,比之天子大了足足六岁。若以此相论,恐怕第一约便难以过关。
故而,杨彪好似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万般无奈之下,杨彪方才于天子过问之时,出此佯装老迈糊涂之下策。未料却使天子因此落下病根。
杨彪痛哭流涕,自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