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邪瞥见荀攸跟进,转身紧握其手,感慨道,“若非军师机智果敢,陈留岂能无恙?”
荀攸却恭敬道,“全仗主公急驰外黄,护住大军粮草,方能力挽危局!”
二人心照不宣,相视而笑。
接着,荀攸神色凝重,低声道,“适才议事之际,有人乍毛变色,主公可曾有所察觉?”
刘邪心知什么事都瞒不过荀攸之眼,遂苦笑道,“军师所指,莫非是那刘子扬?”
荀攸点头道,“主公目光如炬,洞察秋毫!我观刘晔,眼神闪烁,心中必有所隐瞒!”
遂将当日在角楼上所见一切,皆说与刘邪。
刘邪闻后,大为震惊,竟有此等阴谋诡计发生在自已眼皮底下!
荀攸沉声道,“想必那内应之人,定是刘晔无疑了。”
刘邪眉关紧锁,追问道,“那么,敲门之人又是何人?”
荀攸答道,“那人乃是颍川戏志才。”
刘邪突然想起张闿透露的秘密之事,便尽数告与荀攸。
荀攸听后长叹一声,“我与志才本是莫逆之交。我曾修书颍川,邀其出山,共辅明主。却谁知,其诈死投身曹操。如今各为其主,各用其谋,事至如此,实在令人痛惜。”
刘邪灵机一动,问道,“既然戏志才不能为寡人所用,那郭奉孝,不知可否请来一叙?”
荀攸叹息道,“郭嘉亦已离开颍川,不知投向何处。”
刘邪闻言,喟然叹息,“有如此二贤,却不能为寡人所用,此乃寡人无德,天降罪罚也!”
又叹道,“刘晔一身才智,沦为曹操内应,亦寡人之过失!”
荀攸慌忙好言劝抚。
刘邪转而连问二计,“曹操有戏忠相佐,羽毛渐丰,必为后患。不知如何应对?刘晔欺君罔上,本欲杀之,惜其才智,于心不忍。不知如何处置?”
荀攸沉思片刻,缓缓道,“大军征伐,战事连年,军民疲乏不堪。土地荒芜,青黄难接,粮草难以筹集。想那兖州亦是如此。我料曹操近期必会遣人入朝。可加封曹操官职,与其重修于好,令其征讨青州吕布。鹬蚌相争,主公可坐收渔翁之利。至于刘晔,其人才华横溢,颇为难得。主公既爱其才,洞观大局之下,可假借其失察之过,削其官职,外放至扬州牧刘繇处,命其招抚流寇。日后,若君臣相会,刘晔仍可为主公所用矣!”
刘邪深以为然,又询问二路人马和满宠消息。
荀攸稍加思索,淡然道,“二路人马,恐怕已中戏忠伏兵之计,困于东明、济阳二地。可命人急援救出。至于那满宠,确不知其去向。或已投曹操而去?只需多加探马细作,往来探寻,必有消息!”
刘邪即刻重返前厅,击鼓聚将。
待得众文武齐聚,下诏削去刘晔原有官职,由荀攸暂代校事令。贬刘晔为扬州别驾,代天子巡抚地方。刘晔深悔昔日错事,皆受戏忠之误,今得天子宽恕,从轻发落,心中感恩涕零,随即赴扬州上任去了。
稍后,刘邪又兵分两路,命驰援东明和济阳二地。
第一路,由刘邪亲自挂帅,法正为参军,典韦、陶升为副将,步卒八千,兵进东明。
第二路,由高览为主将,贾诩为参军,高祚、管承为副将,骑兵八千,兵进济阳。
荀攸、陈宫、周仓、孙轻、杜长、许汜等人则留守城池,以防有变。
……
刘邪行军,有【疾行】、【箭步】加持,虽为步卒,却速度极快。
行军好似飞驰,只两个时辰,便已达东明城外。
刘邪策马高坡之上,极目远眺,却见前方黄巾众密密麻麻,漫山遍野,约有数万人之多。
远远望见,好似有两队人马被困于两座小土丘之上,料想应是庞德、张郃。
刘邪转身询问法正道,“军师,贼势如此浩大,该当如何破敌?”
法正仰头大笑,信心满满道,“主公有【太平要术】在手,破敌只在须臾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