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谈之后,刘邪方知其中原委。
却原来,太史慈侍母甚孝,此次远赴辽东,实难舍下高堂老母,遂带在身边同行。
谁料,其母年事已高,旅途劳顿,一路行来甚是疲乏。
及至济阳,又恰逢黄巾众攻城劫掠。
贼众虽被击退,但一番惊吓之下,其母却于昨夜发起急症。
待太史慈清晨发觉,却早已病重在床,不能言语起身。
太史慈一见,心如火焚,一早便访遍县城,求取良医。
谁知,城中商贾游医等,畏惧战火,俱已早早逃出城去。
太史慈前后奔波之下,竟然连一个郎中都未找到,大失所望而归。
刘邪见状,请求前往探望。
太史慈为人磊落,见刘邪乃是好意,心中感激,也不便推辞,遂引刘邪同往内室拜见。
却见其母,卧于榻上,面色蜡黄,脸歪口斜,目光涣散,右手颤栗,不能言语起身。
这若放到现代,便是中风之症。
刘邪暗暗思索,要不派人去往河内,请张机先生前来为其母诊治?
正思忖间,突然想起一事,心中已有良策。
遂将管宁请出,诚恳道,“皇兄,寡人有一秘法,可包治此疾。”
管宁闻言大喜,催促道,“既然如此,何不速与其母医治?”
刘邪心中犹豫,喃喃道,“此法传自巫术,实属左道旁门。若众人对此存有芥蒂,恐反遭嫌弃,实为不美。”
管宁思忖片刻,沉声道,“圣人有云,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
又道,“昔日有人疑邻窃斧,其邻子非变,已则变矣,变者无他,有所犹也。”
又道,“今讳巫忌医,亦为心有所犹,故远道而驰,非圣人之道也。”
经管宁劝说,刘邪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尝试一下。
不过,使用特技只需清水一碗,又要念咒起法,动作过于明显,还得想一个好主意掩盖一下才行。
遂又问管宁道,“不知皇兄可知医术?”
管宁诧异道,“愚兄饱览古籍,其中亦载有医术,愚兄倒也略晓一二。”
刘邪附在管宁耳边,低声道,“可替书一温良方剂,寡人自有妙用。”
待得方剂交于刘邪,果都是温良药材,如山药、甘草、大枣等等。
刘邪又在方剂上,随意添加了几味其他药材。
待重新入内,却见太史慈正跪于床前低声哭泣。
刘邪上前安慰道,“子义兄勿忧。弟已有良策。弟自幼得遇良医,传古方一道,若依方由小弟煎取药汤,料想可治伯母此疾。”
太史慈闻言大喜,遂请刘邪上坐,施以大礼,“若母亲得以痊愈。慈愿效犬马之劳。生当陨首,死当结草。”
刘邪遂取出药方,交于太史慈,命其准备。
万事皆备后,又命寻一静室,屏退众人,就于其中煎药。
却悄悄将乱添的几味药材藏于袖中。
少顷后,药汤已成,其色金黄。
刘邪忙手掐剑诀,暗合天罡地煞,念起【符疗】咒语,一霎时,只觉心头一荡,以为法成。
再定睛观看时,却发现面前药汤毫无变化。
刘邪也不知道是否成功,不禁心里忐忑不安。
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死马当着活马医了。